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类似于爱情 作者:七城银树 文案: 我觉得可以叫做找个女友像朋友这样的名称。 观后感:为什么要起这么叨叨的名字?这样叨叨的文再起个叨叨的名字,你是嫌人气不够少? 文案:这是一部人气少的作品。 观后感:你真不考虑换一个名称? 入文:女一温柔,男二(?顺序号不是这样用的啊喂这里要用男一)不温柔,男一分不清温柔和不温柔(??)HE结局。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因缘邂逅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雷木,林洛 ┃ 配角:羽远季 ┃ 其它:类似比爱情 ================== ☆、初见   中学开学第一天,雷木初次见到那个人。   当时以为是神明给他开启了爱情之门,不然,何以如此惊心动魄?   是少见的嫩金色长发,浅彩色的眸子更是以为戴了美瞳,整个人仿佛云端中落下的天使。   然后也就真的这样突如其来的降下来了。   当然撞得他这位雷家大少爷顿时就七荤八素,只差闭眼倒下,可惜雷木在当时并没有闭眼,也因此失去了辨别能力。   他的心脏怦然直跳,   这是他雷木大少的春天指示啊!   于是他的中学三年,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搭错了航线,   很快事实就证明了自己当时的感觉完全是因为被撞到脑壳的后遗症,   那才不是什么天使呢,   从云端里落下的,   是羽远季。   一个叫羽远季的非人类。   西城,东区A大街,七拐八弯,看到一面墙,上面的玻璃窗面上,写着白默塔事务所。   “老鹰,让我在这儿住几天哟!”   事务所的门被毫不客气被敲开,闪进一位留着金发的漂亮男孩,手上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顺手就甩进了边上的沙发上,神情一如进超市。   从回忆中抬起头的雷木,看到眼前站着的人,定了定神,再揉了揉眼睛,   很好,他能确信自己现在是醒着的,   那么接下来,   “羽远季!?你怎么过来了?”   漂亮男孩笑嘻嘻的看他,   “这么吃惊?哦,我知道了,是不欢迎的意思,嗯,那我去莱比锡那儿住。”   他作势就要走,马上就被高大的雷木拦截住了。   “我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羽远季转过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就知道你不会赶我走啦,开个玩笑。”   “你……”   雷木抽动了一下嘴唇,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只是用力的盯着羽远季的脸,   “你很久没上这边来了。”   “哦,真的呢,那么这次你请客啦。”   “你……”   “我不挑食啦。”   雷木没有再你下去,心情颇为复杂的瞪了羽远季一眼。   客厅里,   “怎么想到回来了?你在北区应该也挺忙的。工作呢?”   “……北区的冰雪风光没法让我眷恋,我又怕冷,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跑回你这边住几天吧。”接过刚泡的咖啡,羽远季顺便环顾了一下四周。   除了自己坐的沙发,还有就是一套设施齐全的电脑,剩下的,全都是那些多的能把人活埋了的档案资料。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要工作不要命的人生,无趣。   “这次要住多久?”   “一个月吧,我懒得去找房子,反正你家也是没人住。”   单身的好处啊,一个是房子空,一个是有朋友来住也无所谓。   “我猜你会过来的原因,一定又是把费连给惹毛了,然后逃到这里避难?”雷木摇头叹道。   他不会不知道,羽远季的恶兴趣中有一项就是喜欢把那个俊家伙给撩得火冒三丈,事后把扑火的任务交给别人。   被说中的羽远季干笑两声,“咳——白马王子太不知什么是感恩图报了啦。”   “感恩图报?”   “嗯,他都不想想,他现在之所以会有女朋友,还不是靠我的帮忙呢,现在却一副要拆我骨头的样子……”   “那个白白长得帅却没女人缘的家伙竟然也会有女朋友?”雷木吃惊不已,差点把咖啡杯咬掉。   毕竟这帮人中,没有人会料到那个最先被打上“死会”封条的,竟然是一向好看不好用的顾费连。   这家伙的爱慕者一向是可以排到月球上去,不过从没见有哪个女孩能入他的眼。   “要变天了吧。”   “是啊,不过你也不必羡慕嘛,要说女朋友的话,我们的老鹰最近一定捕到新的猎物了吧,来来来,第几个了快透露一下。”羽远季眼神狭促。   “别把我说得和莱比锡一样,我没他那么多余的精神,天天醉死梦游在温柔国。”相比费连,雷木英俊的面容很容易就会货真价实的结上一层霜,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屑。   “咦?我以为在没回来的这段时间,你早就捕到自己的心上人了,怎么?难道你——”羽远季的脸部特写镜头伸到了雷木的面前,一副全然明了的神情。   “——难道我什么?”有点心虚,雷木告诫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那张漂亮的不像男人的脸。   唉。   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在让他对无数的美女不为之心动后,独独栽在一张男人的相貌上……   这是报应吧?   “——你,暗,恋,我,哟!”羽远季用一本正经的表情指出,但语气却是怎么听,都是满溢着玩笑的感觉。   “………”雷木倏的站了起来:“什么话到你嘴里就会变味。”   “难道不是吗?”此刻的羽远季就像一只优雅的猫,蜷坐在沙发上,用极不正经的语调笑驳他,“我说的可是事实呀,雷木。”   那双浅彩色的眸子轻轻流转着光芒,似彩虹一般。   野史书上曾说,羽族人拥有彩虹之眼,看样子似乎也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事实是你一直在拿我来挡莱比锡的追求吧?”   雷木叹,羽远季之所以能聪明的绕过那个莱比锡,还不是全仗他这个义务挡箭牌。   “行了,说正题吧,你怎么还不打算找女朋友?你的家族里天天盯着我可受不了,搞得你没床伴是我的错一样。”舔了舔咖啡,羽远季没有抬头。   “我还年轻,暂时不想决定我的女友。”   但说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想想,是哪个人让自己变得对看女生的感觉完全走了样的。   害得老是被斯红嘲笑,竟然会以一个男人的标准来找女人。   “……行啦,别对另一半的要求那么高嘛,老鹰,眼光放低些啦,虽然你长得很高是没错,卖相好是你的优点但你也不能坐地起价啊。”面前的美人笑着抬起头,神情和刚才一样没什么变化,   “你的绰号是老鹰,一只鹰没有栖息点,早晚会累死的。”   似乎是为了增强说服力,他索性站起来,拍拍雷木的肩,   “一直工作,肩膀乏了吧?”   “你管我。”知道他话中有话,但雷木也无法应对。   他的人生在遇见羽远季之后就变得很失败。   “你看连费连都找到女友了呢。”羽远季依然像个好事的阿妈:“枉费了你那张和费连同等价的脸,而且身边还有那么多美女。”   “我对她们又没有感觉……”   一语没完,就被羽远季接了过去:“在我这边你是找不到未来的哦,雷木同学,难道这么多年你学不会死心啊?”   “我根本就没对你动心哪来的死心啊?。”   雷木哭笑不得,为什么他就是天生要拿这个混淆是非的家伙没办法。   就因为长了一张完全对胃口的脸。   对啊,就是这张脸。   从中学起,所有的人都以为他雷木是个同性恋,就因为羽远季这个家伙碰到每一个人都说自己在狂恋他,虽然都林西门是个对同性恋很宽容的学院没错,虽然他雷木对同性恋和异性恋是一视同仁没错,但,   谁规定一视同仁就必须自己也要是个同性恋啊?   当然他只有拼命去澄清了,但隔天又是个谣言满天飞的世界,于是整个贯穿起来就是:他那可叹又可悲的中学三年外加高中三年就是在羽远季传谣,雷木澄清,一帮人煽风点火的氛围中渡过了。   这样一来,也就真的让当时雷木对羽远季刚刚产生的,那还来不及想是什么的情感,一起灰飞烟灭了,估计是连渣都没剩下了。   “羽远季,我很清楚我的性取向,所以拜托你也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没错啦,谁叫他雷木死嗑了这样一张脸。   但是,又没规定说,欣赏一张脸就得爱上这个人的,   对于脖子一下和自己长一样的身材,他可完全的没有兴趣。   “——没有动心吗?那太不幸了。”羽远季的表情回复成惯有的淡淡嘲弄。   感觉他的这句话有些刺到自己,雷木上前迈了一大步,“你应该觉得幸运,幸好我不是。否则你最好连逃跑的打算也不要有。”掬起羽远季如流金一般的长发,他目光仿佛深遂了起来。   虽然最后一句话两个人都明白只是说着玩玩的,但雷木就是无法释怀刚才的话……   那双浅彩色的眼睛,为什么每次总是一副能把人看穿的眼神。   看透了他拿他没办法,   哪怕只是为了一张脸。   真是可恶的很,明明是个男生,他却无法不爱煞面前这张脸。   连带的,让自己在看到其她美女时都变得毫无感觉。   ……害人不浅。   连……头发都是他最喜欢的颜色。   这极美的嫩金色。   羽远季看着雷木的手在掬起自己的金发时,指关节似乎是有意,更似乎是无意,总之撩过了他的脸颊。   端着咖啡杯的姿势动也不动,羽远季只是一脸嫌弃:“把爪子挪开啦,还有,你泡的是速溶咖啡吧?有够难喝。”   “……将就着喝吧,我这里可不比斯红的家。下次请你喝好的。”知道他在转移话题的雷木顺口接道,手也放了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靠近了就退开,涟漓一样。   却不知为什么,雷木反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傍晚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这是一天的结束。   “你先过去。我还要处理另一个委托案子的结尾工作,会很晚。”雷木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羽远季,让他先回自己那位于效区的住宅。   “那,你呢?”羽远季把玩着车钥匙,抬眼看看他。   “坐地铁回去。”雷木毫不在乎的摆摆手。   羽远季也不客气,抬脚就走人了。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雷木又回声叫住了他:“你只记着,别把我的车弄得破破烂烂的,也别撞进什么警署的大门,就行了。我可不想和警署的人打交道。”   “……你怎么知道?”羽远季回头,汗道。   原来这就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呵。   “别以为你不在这边,我就没办法知道你的那些事,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白默塔要是连这点事也打听不到,还在道上混什么?   “那次其实也是费连的主意,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呢。”远季喊冤。   雷木不予置否:“有你在的地方就有危险。”   这是事实。   他不会忘记托这家伙的福,从此有了一个难忘的六年学习时光……   什么飞车党,什么幽灵事件,别人的高中都是有书本和女朋友幸福相伴,他却是被羽远季拉下揽了三年的混水,要不是后来大学时,因为个人的志愿不同而上了不同校,大学的几年也会完全在水深火热中再次度过的。   其实,就算不在一个大学了,就算现在工作了,就算他们几个现在一年半载不见面,即使把所有的“就算”加起来,也已经很悲惨了,因为对雷木而言,遇见羽远季,本身就注定了自己这一生都会过得,   好惨。   二,第二个初见   好惨。   林洛揉着发疼太阳穴,站在地铁的站台上等候,   等候这一班迟迟不见来的地铁。   今天日子不对,   她会这么背运也是情有可缘的,细数一下,   加班加到天全黑了才脱身,本来就已经让她郁闷到了极点,然后她那身最喜欢的衣服还被工作间的墨汁溅上,害她不得不换上现在穿的这身中式装。   然后当她下去想要开车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车子抛锚了,然后她想打的士回去,却发现附近竟然叫不到一辆的士,然后她不得不步行到地铁站,然后发现途中又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踪。   ……如果接下去还有什么然后的话,一向好脾气的她发誓,   她要抓狂。    ☆、第二个初见   好惨。   林洛揉着发疼太阳穴,站在地铁的站台上等候,   等候这一班迟迟不见来的地铁。   今天日子不对,   她会这么背运也是情有可缘的,细数一下,   加班加到天全黑了才脱身,本来就已经让她郁闷到了极点,然后她那身最喜欢的衣服还被工作间的墨汁溅上,害她不得不换上现在穿的这身中式装。   然后当她下去想要开车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车子抛锚了,然后她想打的士回去,却发现附近竟然叫不到一辆的士,然后她不得不步行到地铁站,然后发现途中又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踪。   ……如果接下去还有什么然后的话,一向好脾气的她发誓,   她要抓狂。   远远的,站台上那一抹耀眼的嫩金色就轻易的进入他的视线。   羽远季?   雷木以为自己工作太晚了出现幻觉,已经回家去的羽远季竟然出现在等候地下铁的站台?   他再定睛看过去,没错呢,是羽远季。   怎么这么晚了跑出来?还换了衣服?这花俏的家伙别又是去哪家酒吧胡闹了吧?   雷木大大方方的走上前,   “喂,车子不是给你开走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他走上前推了对方的肩膀一把,没想到这个站在最前沿的家伙不曾防备,踉跄的往前冲了一下,好在是勉强站住了,没有被他推下站台。   “喂喂喂,你几时变得这么迟钝了?”   他可是一直都知道这小子有着灵敏的身手和高度的警惕,所以他才没有放轻力道,没想到今天却意外的,他没有防备。   吓死人了!   突然之间就被一股力道推掇了出去,林洛发现自己差点就掉下了高高的站台。   推下站台的后果是什么,显然不言而喻。   然后就是谋杀了吗?这是不是她今天碰到最后一件倒霉事了?   林洛气恼之极的扭过头,看到刚刚差点就杀了她的男人正站在身后,个子高得不像话,英俊的面容,奇怪的视线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是什么表情?为什么他用这幅表情看自己?   那种就好像……她是个鬼一样的表情瞪着,真是怪到家了。   她还想没开口质问发火呢,他瞪个什么瞪?   “——你是谁啊?”   而眼前英俊男人开口这句话,更是让林洛如坠云雾,更是心头恼火。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却差点把自己推下了站台。   早在林洛回过头来,雷木就为他眼前所看见的而震惊到了九重天外去了,   不是,这不是羽远季!   但是,太像了。   简直就是太像羽远季了。那嫩江金色的发,那细致到精致的五官,甚至那张总是略微上场的嘴唇。   世上竟有如此的貌似两个人。   若不是瞳孔中折射出不同的色彩,他真的以为这个人就是羽远季了。   就是现在,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所看到,到底是不是羽远季。   “——你到底是谁?”   又是这句话,他是不是只会这一句?   还一直用这样可怕的眼神看她,活要吃了她似的。   真是莫名其妙。她今天遇上的倒霉事还不够多吗?哦,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个精神异常者,真可怜,可惜了仪表堂堂。   想到这里,林洛也暂时把刚才的事情丢开了,唉,一个精神病人怎么可以让他到处乱走呢,万一出事怎么办?   林洛环顾四周,想找找有没有这个人的家人朋友在附近,但是大大的眼睛转了两圈,却也没有看到似乎会是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人。   哦,他一定是和什么人走散了。   林洛只好问他:“你的家人呢?朋友呢?”   “什么?”雷木愣了愣。   “你……听懂我说什么吧?”他该不会连这个也听不明白吧?看起来真的精神不正常常。   难怪还想把她推到站台下,幸好自己没事,   要是换成别人,或者他以后再犯病去推别人?   想也不敢再想下去,林洛性格中的天生的好脾气上来了,   “以后犯病也不能这样啊,多危险。”   “犯病?”雷木听得莫名其妙,眼睛还盯着林洛。   林洛却是大叹气,   今天遇上一大堆可以称之为“倒霉”的不幸事,末了还有一个精神异常者在地铁站等她。   看着眼前的精神病一个劲的打量自己,却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听进,林洛又气又无奈,   “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知道没?”   “声音倒是有些不一样……”雷木顾自说道,像是在研究什么稀罕的物品。   比起羽远季,显然是要阴柔许多的嗓音,而且仔细看,就会发现她整个人都要比羽远季更多了娇态,是女孩吧?   可是套着一身宽大的中式服装的身材,又实在让人吃不准究竟是男是女……   嗯,等等。   该不会,是羽远季装扮的吧?   他当然不会不知道,羽远季这家伙以前在戏剧社是一把手,那时候几乎漂亮的女角色全都是羽远季一手包揽,演得一大帮戏剧社的男生跟在后面痴痴的狂追。   吸取学生时代的教训,雷木觉得有必要证实这件事先。   “让我摸一下,好确定男女。”   若是女的,自然就不是羽远季了。   什么?她是不是遇上变态了?   林洛艰难的消化着这些她越来越听不懂的话,这个男人前言不搭后语的,从外星上来的?   这,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她林洛的性别。   难道自己看起来像个男的?这真是她听过的最不可笑的笑话了。   见林洛没有回答,雷木上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   “失礼了。”   雷木的行为只是单纯的想弄清眼前这个极像羽远季的人,到底是男是女,绝无其他的想法,所以他的手罩上了她的胸部。   然后这个举动让两个人都愣了,   林洛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知该做何反应,而雷木则是震惊于他的发现:“——有胸?你真是女的?”   那种真实的触感,可不是戴个假胸围就能混过去的。   十五秒后——   啪。   震天的巴掌声随同林洛的怒火一起拍上了雷木的脸,也吸引了地铁站大部份人的注意力。   “你干什么?变态!!”   林洛恼羞的满脸通红,终于是回过了神,   平生第一次打人,她才发现自己的力气小的可怜,为什么自己不能一巴掌打死眼前这个家伙?   而且,够了吧?她今天遇到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远远的跑来两个巡警。   “警察先生!他是个色狼!”   “骚扰妇女?”   “宾果!现行犯一个!马上跟我走。”   “什么?我才不是……喂。告诉你们抓错啦!。”   事情骤然直下,雷木看着两个警察马上掏出了手拷。   真头痛,他最不想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了。   “不管如何,先带回去做个证明,同时叫你的家属过来保释你。”   “别开玩笑了,我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的。”   在一旁看着他们的林洛也一时无主了,她只是想让两个警察吓退他,可没有抓这个男人的意思啊!   “这位小姐,麻烦你也过去作个笔录吧。”这时两个巡警也对她说道。   什么?我也要过去?   “所以,我不是骚扰妇女的家伙,你们搞错了。”警署里,雷木有些气急败坏,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竟然被当作骚扰犯,这还真是平生第一遭了,这都是,这都是因为那个羽远季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林洛,真是,长得像谁不好?偏要长得像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你们不信,可以问她啊。”   两个作笔录的值班警员把目光一起对准了在旁边的林洛:“这位小姐,他说的可是事实?”   “呃,”林洛眨了眨眼睛,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小习惯。   平生没想到会有拜访警署的一天,   看到那个被打一巴掌的男人被当作骚扰犯,她不禁在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警署里面。   “他说不是,是这样的吗?”那警员再次问她。   “应该是吧,我,我大概搞错错。”她不知道这样说行不行,只知道她不是很希望那个男人真被当成疑犯而被拘捕起来。   要是那样,她就真的会良心不安了。   “他没有骚扰我,两位警察先生可能搞错了……”林洛有些心虚的低了头。   而听到她这么说的雷木则用重新打量的眼光看她,   哦——   这女生,还以为她会对自己落井下石呢,这么说来,幸好性格不像羽远季。   不过,   但愿她不是真的以为他是个登徒子,现在只是为了救他而这样说吧。   “搞错?女士,我们可不是闲来无事陪你们玩的。”值班警员把记录一扔,大叹。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嫌他们这些保姆的工作不够多吗?   “知道搞错就快放我们走。”雷木口气更差了,他可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你说什么?别忘了,就算现在没事,你依然会被我们的记录在案,一个月内我们随时可以叫你过来!”   两个警员中的一个故作声势的叫道,其实像这样的小案子一天也会发生个几十起,而且都要比这严重许多,管都管不过来,谁没事会记着他。   只是还没见过有这么让人不快的家伙。   雷木却看也不看他,“那就是说,我现在没事,现在可以走了,是吗?”   那个警员有气无力的睨了他一眼。确实,既然当事人已经说不是了,他们也不能再拘留这个人了。   再不快也要放人走不是。   “好了,你可以回去。”警员中的另一个人顺手就把这页记录撕了,揉了揉就投进了废纸篓里。   “老实说,我们也不想有事发生,平安无事,多省心。”   雷木不再理他们,只是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远远的扔来一句:“喂,你还不走?”   那个女人,难道她还想继续留在这里吗?   天知道他为什么要和她再说话,是她害得他被当成骚扰犯的,按理他应该很厌恶这个女人才是,但他却毫无这样的感觉,   真是活见鬼。   看着两个人走出警署,两个警员直摇头:   “真是的,这搞什么啊。”   “大概是小夫妻吵嘴,上次有一对夫妻也是这样……”   “哦,这么说来,我也看到那个男人脸上有红掌印,果然是夫妻吵架了?”   “错不了的。”    ☆、委托人      “……然后,然后,你就这样带着五指印从警署回来了?”还没听完雷木的这段地铁警署奇遇,羽远季已经笑得乐不可支,歪倒在沙发上了。   这可真是太有趣的经历,没想到刚一回来,就有这么可看性的戏等着他。   “多谢你笑得这么不客气。”雷木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同情心的家伙。   真不该为了博取这家伙的同情心而和全盘托出,他竟然忘了,眼前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没心没肺。   雷木又想起了他从警署出来后不知所措的向那个女生道歉的情景,   真不明白,为什么还要那么着急的向她道歉,她只管误会她的好了,反正他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而这一切的一切,   “还不都因为那个女生长得像你的缘故!”   恶魔有一个就够了,为什么还会有个双胞胎呢?   “你笑得差不多了吧?”   “好,好,老鹰,你打听到了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芳龄几许啊?”勉强止住笑意的羽远季问道。   雷木抚了抚那被林洛打到的脸颊,皱眉道:“我为什么还要去探她的底细?难道还嫌打得不够,再送上门去?”   他又不是真的闲疯了。   羽远季坐了起来,朝他眨了眨眼:“哎呀,亏了你是事务所的龙头呢。别说我没提醒啊,你有兴趣就该像平常一样放手去调查,然后……”   “谁说我有兴趣了?。”   实在佩服这小子混淆是非的功夫。   “你不是说那个女孩长得极其像我吗?而你对我的兴趣也是众所周知的,那现在这个像我一样的女孩出现了,可见老天还是没有抛弃你这个天生只能是异性恋的俊直男了。”俊美俏丽的男生索性朝他抛了个媚眼,嘴更是一刻也不闲着说啊说的。   “所以说,我几时对你有兴、趣、了?。”可能的话,雷木现在很想对他作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可惜他不是费连,对羽远季是永远也摆不出一个杀人的表情。   真想,真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为什么就是对这张脸没撤呢?   “那么,你就是对那个女孩有兴趣了?”羽远季兴味盎然。   “我对她也没兴趣。”   说这话的时候,雷木一直没有去看羽远季,相同的长相很容易就会让雷木再想起那个女孩。   她的性格显然要比羽远季好多了,虽然……打了他一巴掌。   “真的没兴趣?”   “没兴趣。”   真有兴趣又怎么样?难道还会再傻的对羽远季说吗?哈。   谁不知道,任何有感觉的事到了羽远季那儿,他就有本事让你把完全的被混淆,然后被洗脑,然后让人忘了最初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如果他说他现在有兴趣的还只是那相同的长相,羽远季一定会把它拽成:“你这叫一见钟情,绝对是一见钟情啊。”然后向全世界宣布,用飞机散发传单,号外他雷木爱上了一个像羽远季的女孩。   像羽远季的,像羽远季的女生……   这个认知带着巨大的回声响在雷木的脑海,   开什么可怕的玩笑,他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天生的恶魔胚,那种唯恐天下太平就会无聊的想法,他们几个人可不是没有领教过。   他仿佛已经看到号外的传单满天飞了。   “什么一见钟情啊!我才不信呢!”雷木不由自主的就吼道。   羽远季莫名其妙:“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哩。”   隔天早上,   雷木和羽远季吃着外卖的披萨当早餐,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又绕到这个上面。   “她只是长得像你,这世上相像的人太多了,难道我看起来真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吗?”雷木动手解决着第二块披萨:“我没有理由去调查她什么吧,就算她真得长得和你一样,要说调查的话,也是你要去查一下你爹妈是不是有个私生妹妹……”最后一句他说的含糊不清。   “我倒真希望我有个妹妹。”羽远季调侃道,一勺一勺的在咖啡里加糖块,他无甜不嗜,雷木不吃糖,所以这罐糖就全成他一个人的了。   “我说了我没空,我也对她没兴趣。”   “哎呀,果然还是对我有兴趣啦,可是你又不是同性恋,”羽远季也塞了一大块披萨在嘴里,左手则捧着热咖啡,幸福无比的样子。“你总不能天天对着我这张脸单相思吧?”他有着祖传的边吃边说的本事。   雷木翻翻眼,硬是把最后一块披萨给咽了下去,没有吐出来。   反正他已经很有自觉性的料到,和羽远季说话最后就会说成这样。   看看表,赶在羽远季再度张口之前,雷木站了起来:“今天白默塔事务所一早就会有委托案件,我先过去了。”   这是结束一段对话,也是让羽远季闭嘴的最好方法。   要论说功,正确的讲是瞎掰,他雷木自动让贤羽远季。   “我走了。”   他没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有多雀跃。   羽远季好笑的继续加着糖块。   说到这个白默塔事务所,   它是雷木一手创办的私人侦探所,凭借着过硬的办事能力和高灵敏的信息,几年后在这片西域站稳了脚跟。   西域的治安一向是出名的差,因为很多失业和流浪人聚集在这里的缘故,导致这里经济状况也很差,坐车进本岛的时候,可以明显感受到阳光下那一片地区的灰色,所以西域,更多人愿意把这里叫做危险区,这一片灯光霓虹后面的地区,喧杂,混乱,住着各式各样的人,既使是在大白天,也能听到有枪声传出。   街头巷尾里常常会有怀着各种目地的人,像幽灵一样晃荡寻找目标。   自然,这里的治安差和犯罪率都是极高的。   而像街头混战,毒品交易之类的犯罪已经多得让警察先生们都当了睁眼瞎,除非很大的火拼枪战,否则他们都是能不见就不见。   当然白默塔的工作并不是帮助警察先生们管理这个地区,它的存在,只是解决那些客人上门来委托事情的,警方不能胜任,或者说警方不便参与的工作罢了。   “你要来委托你妹妹的事情?”大早,雷木接到了这个委托案件。   他眼前坐着的男人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戴着金丝边的眼镜。   “是,是的。”   男人此刻正有些紧张的点头,室内的空调明明已经打得很低了,他的额头却还是浮渗出一层细汗,那副样子在雷木看起来,实在显得有些神经质。   “我妹妹,哦,应该说我们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正如你听到的,她最近都是很晚才回来,才二十二岁,所以我实在有些不放心……”没等白面书生把话吞吐完,雷木已经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林渥先生,你妹妹又不是失踪人口,你又说她二十二了,早过成年的年龄了,晚回家也很正常吧?”   这种事也来委托,白默塔改成托儿所算了。   “不,请你听我说完。”被称做林渥的男人站了起来:“我当然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小事来委托白默塔,实际上,不止这些,我妹妹最近被一连串的诅咒事件缠上了。”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激动。   诅咒事件?雷木挑高一边眉,等他继续说下去。   好吧,托儿所改占星屋了。   “最近,她的房间摆设经常被人移动过,一开始也没有人在意,但一连两个月都这样,而且全是发生在半夜时分。早上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发现屋子里有人进来过了。那个人,我们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说到这里,林渥浑身颤了一下,“……因为,家里的门窗一直都是安然无恙的紧闭着!但是我妹妹一起来就发现房间里的东西摆设都明显被人移动过的!而她的背包里经常会,会出现一些被剪掉的动物尸体和没有头的木偶娃娃,也是在我们不知觉的时候,这些事简直太变态了!!”他的嘴唇有些哆嗦,显然心有余辜而同时又气愤不已。   动物尸体和没有头的玩偶?   听起来像是恐怖片子。   “再加上,现在她晚上加班回去就会有人在后面跟踪,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她了!”   “为什么不报警?”雷木多余的问了一句。   林渥泛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丝无奈的笑:“这种事我们怎么能当做一般的案件报给警方?搞不好他们还以为我疯了说胡说呢!”   确实如此,   雷木在心里默默的赞同,   虽然说现在看上去就很像个疯子了。   “听起来倒是有点蹊跷,这种事是不多见,那么,你要委托白默塔的是什么事?”雷木点头问道。   该不会是让他去驱鬼吧?他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穿着中国道袍,嘴里念念有词的那个样子。   哦卖糕的。   “请你帮我阻止在背后做这些的人,不要再打扰我们家了!我要保护我妹妹!”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认真的说道:“我绝不能让她有什么伤害!”   他的表情和语气在说这话时也变得坚决而有力,和刚才判若两人,也让雷木叼在嘴里的烟差点掉了下来,   太明显了,这男人是妹控啊。   咳,这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   林渥继续说着:“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祥的东西在背后搞鬼。但是老实说,这方面我也只能气愤!却做不到什么!所以我只能拜托白默塔了。”   “大概只是人为的恶作剧吧……”   “不!是鬼!一定是鬼怪。是那个怨鬼的诅咒!”   他激动的冲到雷木的办公桌前喊叫,脸色更是白的可怕。   他用力过度的反应让雷木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那个,不用这么大声我也能听见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对……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掏出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家最近让这些事搅得没有安宁,所以我希望能尽快查到这些事的……源头。”雷木注意到最后“源头”两个字他说的有些困难。   这次的委托事情,好像没有这个林渥他说的这么简单……嗯,至少已经可以确定它很诡异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要不要接下来?   嗯——   诡异的委托案……听起来,佣金似乎可以翻倍的样子。   “……情况大致上我了解了,很快就着手调查这件事。”雷木迅速的作着记录。另一只手则腾出空来,弹了弹烟灰。   “对了,你妹妹,名字是什么?”他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   竟然忘了最重要的被委托人的名字。   白脸男显出一脸陶醉:“我妹妹可是很漂亮的,出生那天就看出来了,连护士都抱得爱不释手,简直就是洛神赋里面的洛神一样,所以你知道……”   雷木不得不打断他的滔滔不绝:“所以,你那个洛神一样的妹妹,名字到底是叫什么?”   “林洛。”    ☆、相似的两个人   “林洛,林洛!”   刚出公司的大门,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尖叫声。   林洛转过头去,看到随着声音跳出来的是一个头发起码有十种颜色以上的女孩子,套着一身绣珠片的石磨蓝牛仔衣,脸上还有几颗微微的雀斑。   “我们去喝下午茶吧,我知道露天广场那儿新开了一家咖啡店,有很可口的粟子蛋糕。”她上前亲热的挽住林洛的手臂。   “只有我们俩?”林洛问她,脸上满是怀疑。   以她对这个名叫梅子的同事了解,她上街只会拉那些替她付账单的男人。   “物尽其用,人尽其财”是这女人的信仰,今天怎么改宗教了?   “你想干嘛?”林洛张开戒备道:“我今天身上可没带什么钱。”   “哎呀,别一幅我要吃了你的表情好不好?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逛逛街而已嘛。”梅子蛮不在乎的嚼着口香糖,摆手跟挥苍蝇一样:“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安啦,你的表情好像我已经在街上设了埋伏要抢你钱一样。”   她的表情和话让林洛噗哧一声笑开了,   是啊,人家也只是想要拉着你逛逛而已,怎么自己就非要想这么多?   最近都变成一个疑神疑鬼的人了,全是那些怪事闹的………   “去吧去吧。”   “但是,我和林渥说好了要去图书馆……”林洛有些为难。   “这么好的天气陪你哥哥淘那些霉书干什么?喝咖啡才是一种享受呀,走啦走啦。”梅子又开始拖她。   “我发现你今天真的很热情呀,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请吧?”   “怎么会呢!你又不是那些爱面子的男生。”   考虑了三秒钟,林洛下了决定,   “好,我们去喝咖啡。”   “这才对嘛,不过,是AA制哦。”梅子最后的这句话让林洛翻了翻眼。   算了,总比全部让她请客的好。   露天广场,   三三两两的行人会走过你的咖啡桌前,说话声,音乐声,甚至街头卖艺的,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已经算是露天广场的特色了。   林洛捧着咖啡杯,欣赏着经过她眼前的每个人。   满头卷发的黑人女郎踩着优雅的步伐;   亚麻色眼睛的欧洲男孩满脸兴奋的跑了过去;   还有那些在穿戴上总有自己风格的吉普塞混血儿……   街角有个拉小提琴的,隐隐的听出拉的是一首“绿袖子”。   有阳光铺在咖啡桌上,深棕色的底面上闪着金色的光。   这会让她有些喜欢这个国家,特别是这个时候。   没有去图书馆是对的,首先那里没有这么好的阳光……   啜着温热的咖啡,面前的梅子还在说个不停:“……所以我说你是被你哥哥保护过度了,不懂得享受生活啦,去个图书馆也要陪着!你要知道,和朋友逛街喝茶更要紧的啦!”   说起林洛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熟悉的人都知道,那个老实的男人对他的宝贝妹妹有着母鸡一样的关心。   林洛最初到公司上班的时候,竟然是被她哥哥接送上下班的,成为那些女同事们茶余的话题,后来在林洛的反对下,林渥才没有再这样做,只是坚持让她开家里的车子去公司,安全些。   现在全公司,除了林洛,所有人,特别是一些男同事,都清楚的明白,要追求林洛,首先要过林渥这一关。   不过在无形中也替林洛挡去了不少苍蝇。   “如果说这年头还有什么稀世旷男的话,林洛,我看你哥哥绝对可以排首位了。”   梅子的语气是羡慕中带着掩饰不住的酸意。   不论是英俊的长相还是温吞的性格,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生比起来,林渥真要算得上是稀品了。   “好男人的模范代表啊。”   这样的男人,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在感情方面严重错位。   比方说,   她梅子一直很倾慕于林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惜那个众所周知中唯独少了个林渥,因为这男人只会对他的妹妹付出鸡婆和关心。   妹妹呀,她怎么可能争得过?   哭哭哭死算了。   “我要是变成你该多好。”   面对梅子的羡慕不已,林洛叹气的放下了咖啡杯,“我倒乐意那样。林渥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我早就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她有时挺烦林渥事事都替她护着,感觉,自己像个弱智一样。   “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不过啊,”   有待者过来添咖啡,话没说完的梅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咖啡,把杯子递了上去:“斟满。”   待者走后,她又接上了刚才的话:“不过你的尤渥桑哥哥要是再这样把你看着,当心那些追求者们都以为你已经名花有主了。”   她说这话倒没有别的意思。林渥一直像个护花使者的样子在林洛的左右,久而久之,一些人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林洛的男友就是林渥了。   因为林洛和尤渥桑虽说是有着一半的血缘关系,但林渥却长得像自己的母亲,而林洛的容貌则有些相似于他们的父亲。   所以两个人在长相上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不知情者是不会想到林渥就是林洛的同父哥哥。   要说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两个人皆是很出众了,特别是林洛,在上班的公司,追她的男生能排队成立一个团。   可惜啦,她大小姐也是一个不懂□□的,目前也是列在公司单身贵族的首席,好像也没有下来的意思。   看着她,梅子又大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东西你这个女人身上?长成这样就已经让人妒忌死啦,还占着林渥不放,过分哦!”   “我可没有占着。”林洛叹。   “总之你这方面很让人妒忌啦!”   虽然梅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妒意,但林洛并不觉得厌恶。   “梅子,我倒觉得,你很让人羡慕呢!”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我羡慕你的妒忌啊。”   “妒忌?”梅子瞪眼。   林洛点头:“嗯,羡慕。”   在她看来,像梅子这样的人确实有令人羡慕的地方,高兴,难过,妒忌,在她看来都是很正常的情绪,没有遮掩,坦率的表达她想要的,她不要的。   大概因为这样,梅子有很多的朋友……   毕竟一个连妒意都不隐藏的朋友,现在也是极品了。   不知她能不能做到这么坦率,如果是梅子,就算是有个林渥的哥哥,她大概也早就吼着“别一天到晚盯着我,你烦不烦啊”的话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林渥的话,搞不好她还很高兴呢。   “你看你看,像你这样嫩金色的头发,我就是去做一百次的染发,也没有你这样的效果,还有你的皮肤,平常都是用什么牌子的保养品?雅诗兰黛?兰蔻?还是CHRISTIAN DIOR ?林洛。你今天一定要从实招来。”不知何时,梅子已经蹭到了林洛的身边,仔细的研究起她了,   “……这就是你今天拉我过来喝咖啡的目地吗?梅子?”   “算是吧。如果你说出来,今天的咖啡我请,怎么样?”   这回林洛可笑了:“没有没有,我连这些牌子都没听过呢,更别说用了。”   梅子尤不信:“别骗人了!不保养哪来这么好的皮肤?”   看了就想让人扑上去咬一口。   “真的啦,我不像你那样对这些蜜啊粉啊的感兴趣,”林洛又端起了咖啡,“你知道我从来不用的。”   “没天理。简直就是没天理。”梅子叉起一大块粟子蛋糕,气呼呼的扔进了嘴里,然后口齿不清说:“竟然什么保养品都没有用,还能这样有女人味!太不甘心了!”   女人味?   林洛的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那天晚上的情景,还有那个男人说的是男还是女的话…………   是不是因为都没有化妆,才会被他这样误解?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被人质疑性别。   是不是自己真的看上去不男不女?   也许,真的是这样?一向连对个化妆品也不认识的林洛开始动摇了。   于是她凑上前,低声问:“梅子,你说,我看上去会像个男的吗?”   “你在说什么啊?林洛?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男人?”梅子还在嚼蛋糕,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   “那有没有哪个人,哪个男人长得很像我?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啊?”林洛再问。   “天啊!你从哪里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会有男人长得像女人吗?”她瞪大眼睛,“而且还是和你长得一样?。这根本不可能的!”   她一口气饮下了第二杯咖啡,当橙汁喝似的,在打了个饱嗝后,继续出声,“你少呆了!”   “也是哦……”很快就被说回来的林洛点头同意梅子的观点了,   “怎么可能会有男人长得像自己!要真有这种男人,我倒想见见呢!”    ☆、方糖和早餐   “啊嚏!”   “怎么?感冒了?”雷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看着后面的羽远季。   超市里又不是很冷,奇怪。   “……没事 。”羽远季有点莫名不已的,继而笑道:“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什么啦。”   “谁没事会惦记你这恶魔啊。”雷木摇头。   “那可多了。”羽远季又开始闭眼瞎掰了:“比方说某啦,比方说某某啦,再比方说某某某啦……”   雷木把一罐雀巢咖啡扔进推着的车篮里,又从旁边的货架上取下一大盒方糖。这边继续听着羽远季在耳边吱吱喳喳:“……而要说到有名有实的嘛,莱比锡肯定是第一个想我的人。”   “为什么会是那个小子?”雷木想也不想的接了上去,话一出口,马上就追悔莫及了。   果然不出所料,羽远季立刻诡笑开来,恶兴趣跑上来了:“啊,吃酷了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别对自己这么不坦率好不好。”   呵,要玩是吧?   雷木扫了一眼面前这张俊美的面容,语气换上很认真的那种,开口道:“我要是坦率起来会吓着你的,羽远季。”   羽远季也同样认真的点头:“没错,我知道你这个人很认真。但是,也没必要这么认真吧?”他一手指着雷木推的车篮里,那里面竟然被他放了六盒方糖进去。   “六盒方糖哪,我再怎么嗜甜也不至于要在一罐咖啡里放六盒糖吧?认真的雷木?”   雷木看了看羽远季,“通通通”的又再扔了五罐雀巢咖啡进去,然后再故意看他:“这回呢?相配了吧?”   到底是谁不坦率?   “……配了。”知道雷木有些恼怒自己的转移话题,但羽远季也只能聪明的不再挑起。   因为真要较劲起来,他可不保证会赢过眼前这只老鹰。   唉,凡事顶真的家伙。   “对了,那天的委托事件办得怎么样了?”羽远季不在意的绕到别的话题上去。   “我这几天正在着手调查近来和那个林洛有过接触的朋友,结果报告上来,却都是没什么可疑的……”雷木撇起棱角分明的嘴唇,眉宇间回复了惯有的严谨。   那个林洛,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公司的同事……   “会不会是那个渥渥渥说谎?”羽远季提出了这个可能性。他忘了那个男人全名叫什么来着,反正他一向只记对他来说想记的人,能记住一个渥字就很对得起他啦。   好在雷木能明白这家伙口中所说的“渥渥渥”就是林洛的哥哥“林渥”。   “这个可能性我早想过了,但林渥一向疼他妹妹和家人,实在没必要虚构弄得全家都不得安宁。”   而且,以他那种胆小的为人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雷木想起了那天林渥激动的反应和他的话——   ‘是鬼怪,是那个怨鬼的诅咒!’   鬼怪?怎么回事?   “不过什么?”羽远季等他说下去,同时扔了一大盒奶油酥派和鲜橙汁进车篮。   “那个林渥一定隐瞒了什么,他咬定是鬼怪在闹他的房子,其它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鬼怪闹房子吗?”羽远季盯着货架上的一盒浓缩巧克力,想着要拿几盒才够。   雷木点头:“应该说整件事都显得有些奇怪,林洛现在处于一种不时被盯稍上的情况下,而他们家的房子也确实在半夜的时候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且都是在门窗没有动过的情况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个月。”   “两个月后那男人才想到可能出事了?他神经正常吗?”羽远季有些惊奇的回头。   “或者说,有什么不可告示人的事使他迟迟不敢有行动,现在可能发现那个人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才想到了害怕。”   “就是说他要隐瞒的事一定有些不可告人了?”羽远季很快就明白了。   “嗯。但是显然,林渥他不想再提供什么情况了。”   “会不会是他们家人自己弄的这些?”羽远季又顺口扯了一句。   雷木不认同的摇头:“没那个必要,左邻右舍都称林渥一家的关系一直不错,何况我看那个林渥自己都吓死了,又是他来找我,所以我目前还不认为会是他们自己家人所为。”   是呀,又不是吃饱了闲的,半夜起来装神弄鬼玩。   羽远季说道:“我想,如果知道了林渥那些没有讲的事情,也许就简单多了。”   “那还要你说。”雷木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林渥执意不肯再多说……他只一个劲的说要保护他的妹妹,真是有恋妹情结的兄长。”   “也许,”羽远季思索着:“你该见见那个渥渥渥的妹妹才是。”   “见她?”   那个林洛?   “是啊,见她,哎……”羽远季踮起脚尖,想伸手拿几袋吐司面包下来,可惜还差一点就够着了,   没事把吐司面包放最高处干什么?喂鸽子吗?   身高仗明显优势的雷木上前帮忙把几袋吐司面包都放了进去,同时问:“为什么要见她?”   “说不定啊,有些事情她也知道呢,和她谈谈也许会有更多的线索。”羽远季转着眼珠,他那样子让人无法不相信,他是真的在提好建议。   一番话说得雷木赞同不已。   “嗯,没错,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这么说,确实是有见面的必要啊。   “先回去吧,买了这么多速食品,应该够你吃几个月了。”看看车篮里快堆成山的饮料,蛋糕压缩饼干什么的,雷木觉得自己的车子都快放不下去了。   “再带几瓶饮料回去。”   “为什么都是买这些现成的东西?我家好像也有厨房吧?”雷木用了好像两个字,实在是因为他自己一个人也都是买这些东西或者外卖解决,他现在只能依稀记得他那个大房子里,有个叫“厨房”的地方。   “有什么办法,你不会做饭,我也不会,难道要买那些蔬菜和牛肉生吃吗?”羽远季可是深知雷木的厨艺和他是在一个等级的水平,唯一会用的厨房工具只有微波炉,还是最简单的那种叮一下就好的程度。   “不要抱怨了,结账回去了。”   “也许哪天,我可以为了一份刚做好的咖喱鸡肉饭而娶一个姑娘回家。”晚餐时分,翻弄着眼前的吐司面包,雷木突发奇想。   “你想结婚?”羽远季头也不回的冲着热可可。   “不,我想吃咖喱饭。”   雷木在吐司上面抹了大片的番茄酱,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咬了下去。   “早上吐司,中午吐司,晚上吐司,不过是吃了一天的吐司,你就改变立场了要结婚了?”   好像有人说自己连女友也不想有吧?   “立场不能当咖喱饭吃。”承认自己有些在胡言乱语的雷木回道。   “女朋友就可以了?”   “女朋友不会忍受我吃一天的吐司。”   羽远季端起了可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泡沫。“那你不如找个菲佣算了。”   倒还简单些。   “你不会明白我的,我想要家的感觉,从事务所回来,回到家就灯亮着等回来的那种感觉……”雷木有些吃力的解释。   在西域这么多年,他疯了似的工作,想要的,其实也不过只是这样而已……   羽远季摇头,他不是很理解,准确的说,他真的不理解。   毕竟,他是羽族人。   “不过你能想到找女友了倒真是好事,就算,只是为了咖喱……”   虽然说他们现在连女友都没有。   但雷木没有再回答,接着羽远季看到他在吞完最后一块吐司之后,又翻出了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   “又要工作?我一直都没见你休息过哩。”羽远季叹服的看着眼前的工作狂,回到家了还把这儿当事务所。   “最近事务所里的人手不够,偏偏来委托的案子只多不少,我只有日夜赶了。”雷木揉了揉泛酸的肩膀,头也不抬。   “是不是你这老大拖欠工资,下属们罢工了?”   “胡说什么,每个人也都有委托的案子要整理,交待下去的工作不少,都够他们忙的。”他抬头瞟了羽远季一眼:“你还不去睡?”   工作时,他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可以和高音话匣子相貔美的妖精。   无聊的翻翻眼,羽远季一个鲤鱼挺身,从沙发上站到了地板上。   “算了,睡觉。”   其实就算他真的要赖在这里噪呱,雷木也拿他没有办法,但现在羽远季他自己提不起兴趣了。   真不好玩的家伙,实在不明白,这样拼命三郎式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    ☆、老友      “白默塔事务所……就是这里吗?”   林洛抬头,盯着玻璃窗上的剪字牌,显得很粗犷也很随意,   倒也简单明了。   在来之前,她还以为这个在西域小有名声的白默塔,会挂出那种像麦当劳或者百事可乐一样大的招牌,再不然也会似时下流行的花哨招牌,把所有的颜色都往上面泼。   是谁说的,这是个只凭外表的世界,那么这个事务所的作风就是简明扼要了吧。   “就是这里,雷木先生已经在里面等我们了。”在旁边的林渥开口说道。   因为绝不允许让林洛一个人跑到西域这种地方,所以对于林渥他坚持也要一起过来的事,林洛也没反对。   反正和这个有着强烈保护欲望的哥哥说也是说不通,还是别费口舌了。   倒是对于这个白默塔,林洛在心里有些好奇。   早就知道西域的A大街,是有名的犯罪区,能把事务所安在这种地方的人,可见它本身就是要有过人的胆识。   这个白默塔的负责人,他要么就是蠢的对安全没有概念,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这种所谓的危险。   他会是属于哪种的呢?   林洛敲开了门。   真的,她林洛做了各种想法,甚至有一种想法是认为白默塔的负责人也许是一个秃顶的老头,   反正,反正绝对不是她眼前所看了的那个人,   绝对不是。   在看到里面坐着的人,也就是雷木之后,林洛立刻就愣在了当地。   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然后那天晚上的事,它们像放影片似的,快速的在大脑里面回放了起来!   是他!   那个在地铁站对她无礼的家伙!   他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他就是白默塔的负责人?   而此刻,雷木的表情也不会比她好看到哪里去。   林洛这个名字其实挺平凡,一度他还以为只是得重名而已。   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只是在一厢情愿。   就是那个女生,   长得很像羽远季的女人!   这世界就是这么小!!   两个人的心中皆是响起了这一句话。   几乎是用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沉默而有些尴尬。   林渥奇怪不已,再看看两人半天不说话,先忍不住了:“林洛,雷木先生,你们都怎么了?”   林渥的出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雷木他干咳了一声,也算是恢复了常态,   “抱歉,失礼的很,我们现在就来说说委托的事件。”   “你们认识啊?”   “不……我们不认识。”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他们本来就不怎么熟悉嘛,就当作不认识好了,不管怎么样,站在眼前是委托人。   她是当事的委托人,他还要找她了解一些情况,这是现在最重要的。   “坐下来谈吧。”   雷木想谈,但林洛却没那个心情了。   开什么玩笑,要她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说话,她才不要呢!   “不行!不能谈!”   “林洛?”   “呃,我,我忘了我还有要紧的事,我要先走。”其实有瞬间的时间,林洛在心里想,她要不要大叫着说面前的男人是个精分?仰或登徒子?   但每看到一次那个男人的眼神时,她又总浮现出一种他不像是坏人的感觉,这真是让她顿感挫败。   当初在警察面前,也是因此替他说话。   算了算了,反正那天他在警署出来之后,也很认真的道歉了,不要说了,还是留点面子给他吧。   “有事?我怎么不知道?”林渥还想再问什么,但林洛已经想往外走了。   “是啊,有事,所以,我回去了,改日再谈吧。”   改日?哪里来的改日啊?   难道他们还要再见面加深彼此的印象吗?还是快点离开这个让她永生难忘的男人吧。   “你在说什么啊?林洛,雷木先生是特意来找你了解情况的……”林渥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宝贝妹妹一下子就变卦了,来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吗?   林洛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逃也似的打开门,然后让自己快速的离开这个房间。   “哎,林洛,你不要一个人出去,这边很混乱的,林洛。”林渥急忙站起要追出去,猛然又想起了什么,他回头向雷木充满歉意的说道:“雷木先生,请不要见怪,林洛她平日不是这个样子的。委托的事……”   “没关系,委托的事我不会取消的。”雷木扯动脸上的肌肉,摆手作出不介意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林渥说完这句后就匆忙追了出去。   留下雷木一个人,换上了满心的不是滋味。   什么啊,那个女人一见他就逃了。好像自己会吃人似的。   看她那一脸把自己当登徒子的表情,嗟。那天他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   还想要他怎么样啊?   当然……也不能全怪她啦,碰上这种事,哪个女孩子都不可能不介意的。   雷木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过,他又不是故意的。   说起来,还不是因为和羽远季长得太像的缘故?   ……她叫林洛吧?   一想到这个,雷木就感到有些虚脱了,整个人也往椅背上靠了过去……   不管这次的事件是不是诅咒,反正它会变得很棘手就是了。   因为,光是那个女生有着和羽远季相差无几的外表,这点就开始让他头痛起来了。   长什么样子不好,长成这种他最……中意的样子!   办公室里明明没有一个人,但为什么自己听到了神明远离他的脚步声?   林洛若是在他身边,简直是又来了一个羽远季,而且这次还真的是个女生。   而他还惹了她生气。   本来惹谁生气他也不在意,只要,不是她就行。   神明终于要抛弃他了吗?不然为什么让他心生介意的,都是一个容貌的?   雷木闭了闭眼,想起了初中时初见羽远季的情景……   咯吱,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崩裂了!   ……与众不同的初次见面!   他下意识的抚了一下脸,   当年在初中部被远季给踢到的脸似乎又痛起来了。   他真的吃不准,这次出现的,是天使还是恶魔?   话又说回来了,   雷木此刻才想起,   今天一天都没看到那个吱喳的恶魔了。   那家伙,上哪儿去了?   羽远季去哪里了?   因为嫌无事,跑去找莱比锡玩了。   要说西域有什么疯狂的东西,每个人都可以举出一大堆:股票和过气的偶像;大怪兽和时代广场;最最不济的,还能说出云霄飞车呢,不过那是对小孩子而言,对羽远季来说,光是一个莱比锡就足够抵得上十座云霄飞车的疯狂了。   莱比锡是个天生闯王股胎的男生,没有一天不过鸡飞狗跳的日子,进幼稚园的第一天起,他就为了抢夺一盒积木跟一大帮小家伙群而欧之,上小学就把前来向他敲诈的高年级的同学打得不敢再上门。   十几岁时荣登飞车党的老大,人送了个“飞车”的称号给他。   飞车在上高中时,遇到了一个名叫羽远季的恶魔。   从此地狱之门打开。   在拉下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家伙之后,都林门从此有了一帮让它永生难忘的学生子弟。这群有着让校长白了三回头的高中生们,同时也有着把整个学院拆了十几遍的光荣历史。   “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撒旦派来的一群最得意的门生……”当年的老校长曾无力的提笔在日记上如此写道。   “……让人头痛,他们是无所不能也是无所可畏的,但同时又如此单纯天真的的大孩子。”   二个小时后,羽远季站在了莱比锡的家门前。   门铃声还是那阵恐怖的鬼叫声。他只按了一下,然后等里面的人出来开门,根据以往他人惨死的经验,如果按个不停,整个铁门板都会通上电流,让你明白什么叫“请勿打扰”。   “哈哈!没想到才有一阵子闪得不见人影,你果然是越来越漂亮啊!”   高大的莱比锡一见到羽远季,不由分说冲上前就先是一阵勒死人的拥抱。   “快放手,刚见面就要谋杀我?”   努力从莱比锡的美式熊抱中挣脱出来,羽远季呼吸了一口新鲜氧气。   浅彩色的眼睛顺便瞟过眼前的英俊青年:“还是这么可怕,我以为它会随着你的年龄而减速,没想到它竟然在增加。”   “这是当然,我的热情一向只对你——”占着身高马大的优势,莱比锡又把羽远季揽入怀里,开始下一步的进攻。不容再等羽远季反抗,一声恼火的愤吼已经横劈过来了——   “莱比锡!你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落下来的是一双白皙却意外有力的手,毫不迟疑就揪起了莱比锡的耳朵,迫使他不得不离开羽远季。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有着修长身段的女子,套着一身CK的薄羊毛衫和西白裤,白色的服装衬出了她那一头火红色的长发。   那红是艳色的红,像三月的石榴花,吐纳着笑颜。   不过此刻,石榴花绽放出的,只有掩饰不住的怒火。   “还想赖着羽远季不放?马上给我放开——!”见死不松开,她长腿一伸,一脚就踹开莱比锡。   被放开的羽远季气定神闲的笑笑,同时向救了他的美女打了声招呼:“哟,斯红。好久没见了。你看起来还是一样精神嘛。”   被称做斯红女生甩了一下扎成马尾的红发,不过还没等她做接下来的反应,莱比锡已经跳起来吼了:“你个疯婆娘!想干什么啊?”   忘了,他竟然忘了!今天这个女人也在家,真是糟!   “要修理修理你这个男女通吃的变态!”顾不上和羽远季久别重叙了,斯红叉腰投入了战斗。   哼,接到了羽远季的电话,还好自己今天没有出门。   “谁说我男女通吃了?我只钟情于羽远季一个人!”像是故意刺激她,莱比锡回身又要抱人,好在已经早有防备,羽远季一个闪身就躲过了他的再次进攻,莱比锡活动着指关节,一副势在必行,   “你逃不了的!羽远季!你可是欠了我好几次……”   “羽远季没你这种死性不改的兴趣!”斯红先抓起一个茶杯砸了过去,当作热身运动前的开场,丝毫没有把面前这个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男生放在眼里,发起威来还是照样的让人畏惧三分。   显然这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还是沿续了从初中就一直如此的那一套,八点档的戏码。   早已经司空见惯了的羽远季笑道:“真是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啊,莱比锡你还是被斯红吃得死死的。”   “谁说的!我在外面的女人多着呢……”一语未完,莱比锡的耳朵又被揪住了,“你说什么?!你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是啊,崇拜我的女人要排到皇宫那儿呢。”莱比锡嘴硬道。   “你这要死不知悔改的变态!又是追男人!又是泡女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未婚妻放在眼里,你说啊!”火龙公主马上喷火道。   “谁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一提到这个,莱比锡立刻就脸红脖子粗,然后跳得比刚才还高,像是被截中什么痛处似的。   好吧好吧。今天要不吵个痛快实在是——不爽的很。   “你想不承认吗?!”   “我根本就没有承认过——!”   而在旁边的羽远季,已经悠悠哉哉的坐了下来,   呵呵呵,开戏开戏了,果然这样才不枉他过来一趟嘛。   虽说是火龙烧飞车的老样板戏,不过好久不见也是怀念的,今天大家也都是很配合,一边百演不厌,一边百看不厌,   彼此乐呵,   幸福无比。    ☆、类似于      一直在莱比锡家玩到将近子夜时分,羽远季才回到了雷木的住宅区。   偌大的房子里面没有灯火,和外面的天空一样漆黑。   “这么晚?”   黑暗中的客厅中传来一声清朗的男生,略带着凉意。   “是啊,莱比锡那小子喝了不少酒,拉住不让走。”羽远季站住了回道。   黑暗中看不清雷木的表情,但羽远季能感觉到那双鹰一般的神线正看着他。   有一点火光在突明突暗的闪烁。   “在抽烟?”羽远季走了过去,对方似乎笑了起来,把烟盒递了过去:“你在那边还没抽够?”   “我没你那么大烟瘾,不抽也无所谓。”虽然这样说,羽远季还是抽出了一根,然后凑了过去:“借火。”   靠近了,羽远季才看清雷木的眼神和平常不一样,深遂的,有些令人看不清,   很像是迷惘。   “怎么?在想那个委托的事件吗?”   “不,不全是。”雷木若有所思的盯着烟头上的那苗火光,回答。   “那么,就是在想我了?”带着坏坏的笑腔,羽远季一伸手,旁边的立式灯就亮了。他在等着雷木那个不在所措的神情,比起莱比锡来,雷木显然好玩多了。   “猜对了。我是在想你……”   “咦?”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这反倒一时让羽远季不知该回答些什么了。   但雷木没有看他,只是顾自说着他的话:“……还有,那个和你很像的女生。”   原来这才是重点。   羽远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索性在雷木身边坐了下来。   “什么啊?不是说对她没兴趣吗?结果还不是……”他的语气是有些揶揄的,还带了点三八兮兮。   “她,是今天的委托当事人……”   “委托人当事人?”羽远季开始莫名其妙了,他当然明白什么是委托当事人,可是,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   “我是说,今天的委托事件人就是上次地铁站里的女人……”雷木喷了一口烟,看冷色的烟圈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什么?就是上次你说的很像我的女生?”   雷木点头,算回答。   “哇,老鹰,你中奖了嘛!这么巧的事让你连遇两回。看样子你和那个女孩是注定要……”没等羽远季把下面的话噪呱完,雷木就打断他了:“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是,只是在介意……”他的语气开始不自觉的带着烦躁了。   羽远季有些好笑:“喜欢的才介意嘛。”   “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她?”   一看到那张脸,就让他乱不舒服一把的。   “哦!还是原版的好吗?你这么说就是你很在乎我了!”抓住话柄的羽远季得意了。   “别把我往沟里带,羽远季,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是两个人,这我分得清。”这回雷木倒是学乖了。他明白不好好掌舵,话题又会偏离航道了。   只可惜他是道高一尺了,但那个魔啊,高了三丈都不止。   “既然你分得清,为什么还坐这里一副迷惘的样子?”   “我……”   “雷木?承认吧,”羽远季眨着眼睛,“我看得出来,你内心其实在努力的挣扎在我和她之间呢。”   咦?   这话听起来好像哪个翻烂的剧本台词啊?本来心里还仅存那么一点如这烟火一样的感觉,现在也因为这句话而变得荡然无存了。   “我没有挣扎。”   “那就是迷惑了。”   “我也没有迷惑!”说到最后,雷木开始觉得坐在这里的自己真有些无聊了。   他站了起来,睨了坐着的人一眼:   “羽远季,别说得我好像真的在爱你一样,我不是莱比锡。”   “你当然不可能爱我。所以我说了嘛,你会坐在这里,只是因为心中在介意那个女生吧?”   浅彩色的眸子转过来,流动着彩虹之光,就好像随时能涌出来,满溢着光芒,   然后它们弯成两道弦月:   “毕竟你不会为我的事在这里想一个晚上吧?”   雷木不语。   “没有喜欢,怎么会心生介意呢?好好想想吧,雷木。”   说到最后,羽远季没有笑了,每个字都是透着夜一般的清澈。   雷木拧了眉头,有时候,他真是觉得有这么个能看透人心的朋友,是件可怕的事。   在羽远季面前,掩饰只会显得徒劳无功,更会显得可笑。   “你无话可说了?”   “介意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他终于开了口,却只有这一句。   “啊——好天气。”   林洛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窗,让阳光都跑了进来。   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就是这么好的天气,这让人心情也不禁睛朗了起来。   只是,在这样的早晨,林洛脑海里还是又想到了那天去白默塔的事,它们印象深刻的像刚发生过。   是,突然跑掉是她不对,但,谁又能想到,她竟然会又碰上那个家伙。   对于那样一个男人,她发现自己会变得无从应对。   会道歉又怎么样?长得不像个坏人更不是理由。   她才不要……原谅他呢。   那样一个男人,那样一个男人……   他无耻,他色狼,他变态。还有……他,还有……   寻遍所有对他的形容和印象词了,可是,可是,   为什么就是没有觉得,他很可恨呢?   林洛拍了拍抱枕,抱枕松软松软的,上面的那只猫咪红着脸笑她。   “笑笑笑,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的!”她捏捏猫咪胖乎乎的脸。   然后把抱枕扔到了地上,然后又捡起来,再扔回了床上,   如此了三二回。她也甩累了,却发现没有甩出这个困扰。   于是她想,   算了。   大清早的,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梳洗完毕,林洛想从衣柜里把那件最喜欢的白色裙子翻出来。   打开柜门时,她愣了愣。   里面的衣物又都被人翻腾的乱七八糟了。   唉。   早已习惯这种事的林洛,还是止不住的叹口气。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房间怎么了,或者说她出了什么事。就在最近一段日子里,她的生活变得奇怪而诡异。她的周围总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有人进来,然后搞些小动作,这真的让人不舒服。   “林洛,怎么还不下去吃早餐?”林渥在外面敲门道。   “哦,我来了。”   她急忙掩上衣柜门,心里想,可别再让林渥知道了,这个老实又爱操心的哥哥,每次一听说又出这种怪事的时候,脸都是惨白上大半天。   非说是什么“诅咒事件。”   到时一定又会拉着她上那个事务所的。   那样就又会见到那个男人了,那个白默塔的男人。   那个有着可怕眼神的男人。   最好是,再也不要见面了。   不要见,   一辈子都不要见了。   为什么?她会坐在这里?为什么?   她都说不要见了呀。   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了呀。   “别一副不想见我的表情,林洛小姐。实际上,不想见面也是我要表达的。”雷木偏过头去,装作在看旁边窗外的景物。   面前那张和羽远季一样的脸实在让他皱不起眉来,他只有移开视线和她说话了。   什么人他都不怕的,怕只怕和那个羽远季。   而她竟然会有像他一样的容貌。   真惨。   虽然也同样的,   很美丽啦。   “那你又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不想见我,不想见我还约出来,没人陪他喝茶吗?   还约她到这种地方?   林洛环顾着四周,这儿……   “而且这里是约会用的情侣茶座嘛。”   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雷木耸肩道:“除非你有更好的地方,林洛小姐。”   天知道他为什么特意来这种地方。   “别这么叫我,叫林洛就可以了。”林洛打断道,同时补充道:“因为这样听起来太奇怪了。”她一向不习惯别人这样叫她。   她的家人朋友一向都是叫她林洛的。   “好吧,林洛,我不是个喜欢让委托事件无限期拖下去的人,既然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那么我就要负责到底。当然我更和你一样希望能速战速决。”雷木说道,那意思也很明显,他一样没有和林洛耗下去的想法,既然这个女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就快点办完事分道扬镳吧。   没有瓜葛也好。   省得他一见她就老是会有一些胡思乱想的念头跳出。   他本来是想让林洛去白默塔的,只是要是去那个很“危险”的西域,她那个护驾心切的骑士哥哥铁定又会跟过来了。   反正他只想找林洛问事,有那个神经质的哥哥在,反而更不好了解情况。   他承认,他一直觉得那个林渥有点碍眼,至于哪里碍眼,估计,估计就是因为他的神经质吧。   “所以我请你出来,只是想了解更多一些的事情。没有其他的意思。”   “可我,我根本不想和你谈话呀。”林洛有些孩子气的别过脸去,也不看他。   他不看她,那她也不看他好了。什么呀?难道自己长成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了吗?   这男人很过份哦。   “我为什么要乖乖的配合你?”她接着说。   雷木没想到眼前的女孩这么任性,不由得蹙眉:“林洛,这是我的工作,而你是委托的当事人,现在我只是在尽职的工作,完成你哥哥委托给我的工作。如果你是因为对我个人有什么成见,而不想说的话,稍后我会好好和你做个解释的,现在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明白吗?”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一口气说这么多。   林洛眨了眨眼睛,   她没到这个男人还是个对工作这么认真的家伙。   这个,会不会就是他唯一的优点了?   当然也这使得林洛为自己的任性感到了些许的不好意思。   把咖啡杯握于手中,她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明白了,我会尽力配合的。”   雷木也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女孩很通情达理。   这是继上次的警署之后,对这个女孩的评估不自觉的又高了许多。   于是他舒展了眉头,他原以为要费半天口舌才能劝动这个林洛呢。   因为羽远季的缘故,他已经形成了这种类型的人都是很难说服的想法。不过看起来,眼前的林洛不是这样的人。    ☆、暗示的恐怖   “那么,你现在还发现你的房间半夜有人来过吗?”雷木切入正题。   “嗯,是这样。都是在半夜,睡得很深的时候。”林洛顿了顿:“而且在上个周末的早上,房间里又出现了几只鸽子………”   “鸽子?”   “嗯,是鸽子吧?我想,”说到这个,林洛心有余悸起来:“因为,它们的头被扯掉了,然后翅膀,翅膀也被剪掉了一半……扔在我的梳妆台上,到处是鸽子的羽毛……”   她没说那天早上,其实是把她吓坏了。   实际上那些鸽子比她要描述的恐怖好几倍。   它们是用什么钝器给活生生的截死掉的,然后被扔到她一起床就能看到地方。墙上滴滴嗒嗒的,都是鸽子血。   “以前也有这种事发生?”   “有,好像一次比一次严重,先是一些昆虫蝴蝶什么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到后来就是麻雀,兔子之类的,都是头被扭掉的……”   听了林洛的话,雷木沉呤不语,   显然这已经不能用恶作剧来概括了,对方是在玩着一种心理变态的恐吓游戏。   可是真怪,他的目地是什么呢?   林洛并没有与外界和朋友结下什么仇怨。   林家中的财富也不值得别人对他们伸出贪婪的欲念。   那是为什么?   鬼怪。   是那个怨鬼的诅咒。   雷木又想起了那天林渥的惨白脸色和他说的这句话。   鬼怪?   “林洛,你家里以前都没有这种事发生吧?”   “没有,就这最近两个月。”   “那你哥哥,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你在怀疑是我哥哥做的?”   “不,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哥哥可能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全部的讲清楚……”   “没有讲清楚?”   “看样子,你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据你哥哥说,是鬼怪作崇。”   雷木当然不会认为真有什么鬼怪,他在意的,是这件事情的蹊跷性。   林洛点头:“嗯。每次他和父亲都说是鬼怪的诅咒。”   真是的,世上哪来的鬼啊?   “你父亲也这样说?”雷木有些吃惊。   “是啊。父亲他一直反复念着是怨鬼,是怨鬼找上门来了。都快让人听腻了……”   雷木边听边点头。   林渥这家伙,果然有在隐瞒什么。   “这件事似乎和你的家人有什么联系。”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家里人是不会做这种事自己吓自己的。况且都是发生在半夜,所以我就想,一定是外人偷偷进来的……可是,”林洛抿紧嘴唇:“家里的门窗一向都是在入睡后就反锁了呀!发生这种事后,门窗动也不曾动过。根本没有人进来过。”   雷木又问:“发生怪事的,只有你的房间吗?”   “我的房间是最多的,在客厅也发现过有这样的东西。”   “都是动物的尸体?”   “嗯,不是的,最多见的就是排成行的黑白合,早上打开门时看到的,全部都是被齐齐的剪平了花头,用黑纱包着。”对于这个,她倒是不怎么介意了,毕竟比起那恶心又可怕的鸽子,她宁愿每天早上都收到那些剪平脑袋的诅咒之花。   黑白合,花语是诅咒   “动物尸体,剪平头的花……听起来,倒真像林渥说的那样,是诅咒事件了。”   “诅,诅咒?”林洛捂着胸口:“别开玩笑了,我是不相信这些鬼神论的!”   雷木好笑的抬眼看她:“我的意思是说,这只是人为的诅咒事件。人为。”   要真是鬼,他倒想见见。   “哦,是这样啊。”林洛无话可反驳,只有点头的份。   接下来雷木翻出了随身带来的资料,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   “而据交上来的报告显示,你在平日里也没什么能与他人结下仇怨的动机……最近晚回家也是因为加班的缘故……”   “啊,你竟然调查我的生活!你果然是个……”变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雷木一道略为尴尬的眼光扫过去:“那只是一点对你平日里上下班作息的调查,白默塔对客人的隐私生活毫无兴趣。”   真是滴水不漏的男人。   知道自己说话又造次的林洛在心底吐了吐舌头,不过同时,她又有点高兴,这个人终于肯正视她的脸说话了。   但是,为什么高兴啊?自己不是很讨厌这个家伙的吗?   林洛纳闷的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出来呢……那,索性就不想了吧。   她是一向都不会让自己困扰于这些不知就里的杂念。   不过,   她是越来越不觉得雷木这个人讨厌了。   真的,不讨厌了。   林洛那一脸的忽而沉思,忽而纳闷的的表情,没有逃过雷木的视线。   她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雷木的眼里显得有多有趣。   雷木发现自己的眼光变得老往她身上移。   这个女孩,虽然她是长得很像羽远季,但显然在性格上没有像羽远季这么恶劣,就连原本对她有点任性的想法,现在也不见了。   已经很难拿来与羽远季相比较了。因为他越来越觉得有所不同了。   特别是她丰富的表情。以前他一直觉得羽远季那样的容貌是很美,但也只是止于美的感觉。   不能说羽远季没有表情,但和眼前的女孩比起来,她的表情就显得温情而没有隔阂了。   这对他来说也是新鲜的,从来没想到过要这样细细的去关注一个女孩子。他以前只会对工作才有这样大的劲头的,现在他却发现,那种让他很乐意陷进去的感觉,竟然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存在着。这种越来越愿意把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感觉。   这个给他奇妙感觉的女孩子……   嗟嗟,我在想什么啊?   工作!   这是工作!   雷木有些生气自己的思想开小差,他迅速回复了常状:“林渥说过你深夜回家时曾有人跟踪吧?”   “嗯,是有这事。”   “有几个人?”   有人跟踪她?她总是这么晚才下班吗?女孩子单身一个人晚回家太危险了吧?   “大概,一个人吧,我不清楚,那种事不多。平常我也都是开车回家的,但是最近车子经常会抛锚,所以晚上我只能走一段路去地铁站……”说到地铁站,林洛看了看雷木,微微的抿了抿嘴,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不是故意说到地铁站的事,只是说着说着,就……   又想起了那晚地铁站的事了。   她果然还在误会他。   到这里,雷木真是觉得有必要澄清了。他实在受不了有人用打量登徒子的目光来看待他。   就好比读书时期恶性谣传说他爱羽远季一样。   只是这次他成了流氓。   而且他发现,这一次更令自己不堪忍受。   “林洛,我想对于那天……地铁站的事,我有必要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难道说他当时那么做还有理由了?   “好,你说。”林洛点头道。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雷木能说出什么来。   不知为什么,她宁愿自己是误会他了。其实那天在警署,她就不是真的认为他是在骚扰她……   雷木艰难的开口了:   “是……这样,我有个朋友,那天我是误把你当做那个人了。因为你长得几乎和他是一模一样。”   “长得一模一样?”雷木的解释让林洛好不惊讶。   不会吧?她设想了各种假定,却没有想会有这个。   难道她还有个什么姐妹在外面的,她却不知道?   “是真的,你们很像。除了眼睛的颜色不一样……”雷木认真的说。   现在林洛的心底正响起了两个声音,一个在极为赞同雷木说的话,一个却告诉她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胡说八道。   要不要相信他?   私心论,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说谎的人,而且,林洛也想起来了,他当时在叫的也是别人的名字吧,那个什么“羽远季”的……这么说,是真的认错了?   可是,可是……   那样一来,不是更觉得这个人没什么不对了吗?那她……不是更没理由老是要想起这个男人了?   “请相信我,林洛。”   范围只有这么大,两个人都看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这也是林洛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清雷木。   头发是黑色的,皮肤带点棕,连那一双眼睛也是棕色的,很犀利,而且是晶晶亮亮的。   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杂绪。听说,眼睛清澈的人,心也是一样的。   最终,林洛点了点头。   噢,好吧,相信总比怀疑要强。   “那,就算你说是真的,那也不构不成你……当时……那么做的理由吧?”说来说去,其实自己还是有些不能释怀,那天的行为。   “还是说你见到朋友都是这样打招呼的?”林洛作了这个假设,可是,这算是哪个国家的礼仪呀?   “不,实际上,因为我的朋友是个男生,我以为……”雷木不明白自己要怎么说才恰当,他伤脑筋的发现,要清楚的解释这件事,远比解决一件委托案件还要困难。   “因为,那个男生长得很像你……所以……”   “等等,你是说那个长得很像我的人,他,他是个男的?!”林洛张着嘴,这回她还真是有点难以置信了。   不会吧?   但她分明就看到雷木肯定的表情了,同时他还说:“是的,他是个男的。”   一个男的!?    ☆、偏差   “不可能吧,竟然会有个男人长得像我?”   “你不信吧?”雷木搔搔头。   “不,我信。”不知为什么,林洛脱口而出了这一句。   真是太怪异了,自己竟然还在相信他说的这些疯话,完了,疯了,疯了疯了,她今年是注定要和一大堆的怪事生活在一起了。   男人——?   一个男人像女人?   可是男人,   林洛看了看雷木,不是都应该长成这个样子的吗?高高大大的,或者说像林渥那样的斯文型的……吗?   她小心翼翼的再次确认:“那个,真是有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吗?”   “等你有机会看到他你就知道了。”不能怪她这幅表情,要是有人告诉他这样的事,只怕他也会大笑一场来当作笑话听的。   实际上,她能够相信他,已经很高兴了。   “除了眼睛的颜色,你们在外表上就像双胞胎一样。”   “可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呀。”林洛带点控诉,她可以相信这是事实,但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什么世界啊?有个美女像她也就算了,可竟然是有个男人像自己?   “男生怎么可能和女生一样啊?”或者说,那个男人怎么可以长得和她相像呢?活了二十二年,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的长相去注个“独此一家”的权限。   “所以,那个时候,我只想确认一下而已,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因为你们长得太像了!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林洛!”最后一句话雷木说得又快又急,但总算是清楚的表达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是为了确认这个?他就作出那种……行为?   听晕头的林洛努力理解着刚才雷木说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把我当成了他?”   “对。”   “然后又不是很确定我就是他?”   “对。”   “而你之所以会……那么做……是因为想确认我是不是他?”   “对……”雷木也发现有些晕了,他连忙打住了这个话题:“好了。你现在明白了,我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只是你的外表引起了我的误会。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   再来什么怪事她都能信了。   她是不是该去忏悔了,自己为什么要长得和别人一样呢?   唉,这真是可笑。   “有机会,我真要去会会你说的,那个很像自己的男生了。”   搞不好他们真是失散的亲戚兄妹什么的。   林洛安慰的想。   “这么说,你是相信了?”   “嗯,我想是的,是的。”不过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相信他的话。   而,她也终于想起来了,他们两个偏离正事已经很远了。   大概是因为和他说话会有和别人有不一样的感觉,所以她才忘了。   她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只是和一个人说话,就可以让自己心情这么愉悦,连那些诅咒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她忘了不奇怪,怎么这个男人也忘了?   “那我们现在该说发生在我身上的诅咒事件了吧,当然,是人为的诅咒。”林洛不忘添上一句。   雷木的眼中更多了对林洛的赞许。   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她……   “好,谈正事。”   他习惯性的又摸出了香烟,心情不好或者心情好的时候,他都会想到这个。   现在这份心情,绝对不能说是不好的吧。   看着那根烟燃出一缕青色的火花,雷木不自觉的含了一丝笑,把烟递到了唇边……   咦?不见了?   手中的烟突兀的不见了。   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茶座的光线不是很强烈,室外流动的阳光被隔绝在了茶色的玻璃窗外,所以空气显得有些闷,但雷木不认为这是让自己变得迟钝的原因。   他看到了林洛把他的烟抽走,同时熄灭,自然而然的。   雪白的纸巾被戳焦了,烟也就灭了,冒出的青烟,很快就消失在两个人面前。   “吸烟对身体不好。而且你现在吸烟,我也要被动的跟着你吸二手烟。”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认真,好像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呃……这个女生,   可真的有意思。   终于找回了自己语言的雷木出声了,   “那个——”   “啊。对不起,看到别人抽烟不知不觉就……”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止有些失礼,林洛连忙说道,不过她倒没什么道歉的意思。   本来嘛,未经别人充许当面抽烟就是不对的。   “而且我也不喜欢烟味。”林洛又加了一句。   不知为什么,她认为这句比较有说服力,连雷木也这么觉得。   “我只是想,你是对的,我的确不该在没有询问的情况下顾自抽烟。”雷木连忙道。   因为羽远季,莱比锡他们几个都是男生,平常和他们在一起喷云吐雾惯了,而斯红也会喷上两口,所以他在掏烟的时候都忘了。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有了她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的感觉了。   “你不喜欢烟味的吧?我以后注意。下次我要是忘了,也一定要提醒我。”   林洛也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这么仔细的道歉,这让她颇感意外,也让她对雷木的好感更近了一层。   看似粗枝大叶,其实是一个仔细而认真的男人,而他又有着自己极为欣赏的坦率。嗯。她已经感觉心中的笑意在一点一点的加深了。   “好,下次我一定提醒你。”   “……那么,我们接着谈委托的事。”雷木再次让自己把注意力移到工作上面。   工作时分了好几次神,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没看到林洛正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研究他,他只听到她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对待工作很认真。”   “当然,工作是仅此于生命的事。”雷木答道。   他找不出比工作更重要的事,目前……是这样没错吧?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可怕的人生格言。你肯定是被人叫做工作狂。”   “你肯定是个被人批评对工作漫不经心的人。”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   “好了,谈正事。”雷木暗笑着挑眉,不明白为什么和她一说话就能扯这么多。   “好,好,谈怪事。”林洛马上乖乖的合作。   看到她这样子,雷木更是让嘴角上扬了十五度,他快要承认,和她说话已经变成一件相等于工作的乐事了。   “那么,你们家最近也没什么人来拜访过吗?”   林洛想了一下,摇头:“我白天多是在上班,林渥的朋友也不多,父亲和林渥的妈妈也经常不在家,所以这一两个月都没有什么人来家里做客。”   “就是说这一两个月家里是不可能会有外人进来……”   “是啊,有人来我们都会知道的,家里的钥匙也只有我们家人会有。”   雷木陷入沉思,这样的话,只能代表一个可能性了……   “家里出现这样的怪事,真是让人不舒服。而且,那些小动物看起来也怪惨的,真不知是谁……”   “放心吧,”雷木下保证似的,“很快就会解决的。”   其实这对他来说也是很稀奇的了。虽然他有自信把工作做好,但从来不会掺上什么私人感情的。   现在这样还真是和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解决的。”林洛点头。   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信任和好感正在急速的增加了。   “这么相信我?”雷木问,虽然一向自信于自己的工作能作好,但从来没有人这么肯定过自己,连他的父母都不曾支持过他的这份工作。   “当然。你一定能查出来的。”她笑道,真心真意的。   见她这么认真的给予回复,雷木也笑得更深了。   这个女孩不知有没有发现,她的认真,不下于他呢。   这点和羽远季也是不一样的。   那个人天生就少一根叫认真的神经。   虽然只是这短暂的相处,但他已经感受到完全的不同,已经不会让他产生她就是羽远季的错觉了。   他们是貌似神离的两个人。   是了,林洛就是林洛。   是个给他自信的,给他莫名其妙的感觉的女孩。   他们继续谈着话,而话题已经更多的加入了其它东西,林洛甚至和他说起她小时的一些事了,听得雷木饶有兴趣。   他希望他们有更多这样相处的时间了。   因为和林洛说话有着前所未有的快乐,让他的心情愉快极了。   显然这次有所收获的,不仅仅是工作。   在回去时,   他说:“下次,林洛,我们再见面吧。”   这是雷木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邀请一个女孩,   这也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也有些不安。   直到他看到林洛笑着说——   “好呀。”   他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还能再见面,这有多好。   不过,   原来他们之间可不是这样的呀。   真怪。    ☆、看不清的模式   一小时三十分零九分的聚会,根据抽签决定在老鹰的客厅举行。   因为主人家不在,变成了噪音和零食大会。   雷木打开门时,正好有一团不明物体的东西以光音的速度向他扑去,他敏捷的闪过同时接住它,发现那是一个金枪鱼罐头。   罐头上的鱼正张大嘴巴呵呵的朝他笑着。   “呀!欢迎回来,亲爱的老鹰。”说话的是羽远季,但是没等他再说什么,从后面扑上来的莱比锡就已经一把搂住了羽远季:“——这回呢?总给我抓住了吧,你这小恶魔!乖乖束手就擒——”   紧接着“哐噹”一声,雷木看到,一只葡萄酒瓶恶狠狠的砸到了莱比锡的头上。   没错,是那种玻璃制的大酒瓶。   他清楚的记得它本来是摆在酒柜里的。   跟着是一句河东狮吼:“往哪儿逃!?你这本世纪的变态!”近乎标志的火红头发闪现,美少女斯红杀气腾腾的赶了上来。   于是雷木全然明白了。   他见怪不怪的向最后一个人打了声招呼:“斯红啊,你也来了。”   显然刚才那只沙丁鱼罐头就是朝莱比锡扔过来的,可惜没有命中。   “过份的女人!你不知道这东西会砸死人的吗?”摸着被砸出一个包的脑袋,莱比锡只有先忍痛放开羽远季,跳起来投入和火龙大战的另一个回合。   而因此,羽远季也终于有喘息的机会。   他睨了一眼走到自己旁边的雷木,嬉笑着说:“怎么,看到我被莱比锡吃掉你也不来帮我啊?”   嗯,有点不一样了呢。   “你会吗?”雷木挑眉,莱比锡要是能吃成,早几年就上手了,哪里还能磨到现在。更何况飞机旁边还有一只火龙候着呢。   和他们不一样,莱比锡是真正的双性恋,他既爱男生也爱女生。   刚进中学就看上了羽远季,可惜羽远季只有玩的恶兴趣,天天抓雷木当挡箭牌,而且这聪明的家伙早就和大家一样看得出来了,斯红和莱比锡之间有着永远牵扯不完的关系。   看不清的,只有两个当事人而已。   “今天谈得怎么样了?和那个女孩。”   一片乒乓声中,雷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羽远季则扔给他一罐啤酒。   啤酒被雷木稳稳的接住了,“叭”的一声打开。   “……我发觉我今天一整天都是面对着同样的脸说话。”   羽远季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怎么样?有没有发觉,我们其实不过只是长得像而已?”   “嗯……”雷木喝了一大口酒,没有否认。   “这不是很好吗?”刚说完,羽远季头一偏,躲过了一只飞砸而来的大马克杯。   接着是斯红的声音:“抱歉哦,羽远季,我不小心的。”   “没事,你们继续你们继续。”羽远季笑嘻嘻的回道,没有放在心上,然后他又转头问雷木:“还有呢?”   虽然前面在上演热烈的“火龙烧飞车”,但对他来说,显然这边的爱情故事比较有吸引力。   而且,也安全多了。   雷木则顾自喝着酒:“还有?我说对她说,下次再见面吧……”   不自觉,嘴角的那抹笑又上来了。   “哎呀,有进步有进步。没想到你这么有悟性,我还以为你就真的只能一辈子飞在天上当笨鹰了。”羽远季拍拍雷木的肩膀,咋呼道。   雷木皱皱眉头,他实在听不出这里面有什么称赞之意。   “你是真的替我高兴还是……”他靠过去想问个清楚。   “雷木!你竟然敢在这里勾引我的羽远季!”冷不防从背后杀出了莱比锡,一把拉过了羽远季,然后气呼呼的瞪向雷木,那样子就像个被枪玩具的小孩。   “咦,斯红失手啦?”雷木好不吃惊。   要不然飞车怎么偏离方向了?   “哼,我岂会被那个喷火龙制服……”一语未了,后面追上来的斯红一脚蹬了过去:“想逃吗?我今天要杀了你!”   “你……这个火龙女,别以为我让着你,就是怕你!”莱比锡没什么底气的吼道,只有先放开羽远季。   这女人真是吃定了他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我们撤到安全的地方说话吧。”看看周围已是一片狼籍,头顶上还不时有刀叉酒瓶飞过,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顾虑,羽远季提出了这个良心的建议。   不管如何,被这样的战火殃及是很冤,也是很惨的。   雷木点头同意,他也不想因为和羽远季说话就被莱比锡无端卷入战火。   回头看了一眼被这群土匪入侵的客厅,嗯,酒柜被袭卷一空,那里面有两瓶费连上次托人送过来的上等葡萄酒;再加上被砸碎的瓷器和壁灯,这笔帐,月底他会登门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大好天气,适合购物。   “梅子,你说,这件衣服好看,还是这件?”   服装店里,林洛把她挑半天也挑不下来的几件衣裳拿出来,问坐在一边翻杂志的梅子。   “淡绿色的那套吧,嗯,米色的也不错……”梅子托着腮帮子回道,心里不禁好奇,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   “那到底是绿的还是米色?”林洛把衣服拿到试衣镜前不住的对比着,看起来真是烦恼不已。   梅子终于是忍不住了:“我说,你没事吧?”   “什么啊?”   “从来没见你在衣着上花费那么大的心思神,今天该不会是中了什么邪吧?”   “哪,哪有啊,我只是挑不下衣服嘛。”   “只是出去和朋友见个面嘛,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可是,因为是要和他见面……”发觉说漏嘴的林洛急忙打住,但显然已经太迟了。梅子的耳朵在搜捕到“他”这个词时,精神劲马上就来了。   “我说怎么会大早的就拉我过来呢。原来是这样。”梅子笑得三八兮兮的过来,“老实招来,这个他是谁?”   “哪个他呀,你在说什么?梅子?”林洛佯装不解。   “少来了,你骗鬼啊。看也知道你这个样子是去和帅哥约会,快说是哪个?是不是公司里的人?我认不认识?”梅子的样子活像八卦新闻队的队长,眼睛闪闪发亮的扑上去要探个究竟。   “我又不是和摩纳哥的王子约会,别一副要吃我的表情好不好?”   “那你是和谁约会啊?”又绕回来了,反正她就是死咬着不放了。   “不是约会,我只是要和一个朋友讨论一些事情。”林洛做着扇凉风的动作,奇怪啊,开暖空调了吗?不然怎么会有些热?   梅子瞧出了倪端,   “和一个朋友约会,用得着脸红成这样吗?”   脸红?   林洛急忙去抚自己的脸,马上就被梅子逮了个现成犯:“看看,还嘴硬什么啊?快说吧,他是谁?你们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   “梅子,你想什么呢。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林洛这回是真的有些窘迫了。   什么朋友啊?说朋友已经是客气的了,不久之前,她和雷木都是形同陌路呢。而且因为地铁站的那段遭遇,她那时更是把雷木当成了流氓登徒子。   好在误解早已冰释嫌了。   昨天和雷木在电话里约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虽然只是很简短的聊了几句,但她却真的很用心的听他说的每一句话。生怕把地点和时间记错了。   心中那只小兔子又活蹦乱跳起来了。   于是见面,也成了一份令人期待的心情。   真是怪,明明相处的时间不长。   她和他,至多只是见过两三次面而已吧?   但雷木却带给自己一种可以安心的感觉,那种感觉,和所有的男生都不一样。   太怪了,不久之前她还以为那个相貌堂堂的男人是个空有其表的登徒子,现在她却认为没有比他更棒的男生了。   她甚至偷偷的把雷木与那些狂追猛打的那些男同事们相比较,结果发现只有雷木是唯一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   而那些男同事们既使天天见面,她都没有那个感觉。   好怪……   说不清了。反正近来老想着他……不知为什么……   “——你恋爱了吧?”   “哇——。”   眼前突然出现的梅子大写镜头,打断了林洛的顾自冥想,同时吓了她一大跳。   “梅子,你别吓人好不好?明知道我胆子不大,练不起来的!”   “嗟!分明是你自己站在这里傻笑着发痴,我可是都叫你好几回了,你自己没应我呢。”梅子丢了个白眼珠子给她,“一副被爱情烧了脑袋的样子。”   “别把我说得跟花痴一样好不好?”林洛抗议。   “哦,其实就算是也没什么不好呀?像我啦。”梅子指指自己的鼻尖,她不否认自己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个喜欢帅哥的花痴。   “喂喂,告诉我,那个男人叫什么啦?有没有你哥哥帅?”   “如果我告诉你他比林渥要更出色,你是不是就转移目标了?”林洛心里划过一丝不自在的波痕。   “那首先,我得要有像你这样的美貌才行。可惜呀,我不但没有你一半漂亮,而且我还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比得过你哥哥。”梅子一脸陶醉状。   唉,可惜她梅子有情,他林渥无意。   “对了,你哥哥知道你要和男朋友约会的事吗?”显然她已经认定,林洛这个女人出去就是为了和她心上人约会了。   林洛也懒于再辩解,同时在心里也有那么点窃喜。   “不过,林渥要是知道你瞒着他去和男生约会,一定会生气的。”   “为什么我事事都要和他打报告?”听了这句,林洛不由得皱眉了。   一直以来,她无事无刻不处在亲爱哥哥的监督之下,无论做什么都是被他呵护倍加。这在外人看来真是有够幸福的,但对她来说却不见得。   在林渥眼里,她是个公主,公主就只能住在城堡里。   她才不要当什么公主。    ☆、阳光   天空飘着几丝浮云,那种天空的蓝色在白天显得有些透明,很美。   阳光洒满了这片广场,连空气中细小的浮尘都镀上了温暖的色泽。   广场处传来轻柔的音乐,还有淡淡的咖啡香。   这一切都让人心情愉快。   “来了?”   “来了。”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才刚到。”   “一定等很久了。”林洛看到烟灰缸里躺着的两三截香烟头,笑道。   雷木不自在的抽动了一下嘴角,他不擅长说谎。   他们坐在的位子后面有一棵树,那棵树上甚至挂着咖啡店的招牌。   像伞一样的树冠就这样在两个人的头顶张开,枝叶交错纠缠,形成了一片稀稀浓浓的叶荫,   阳光就从那些空隙和稀疏中投下了,在桌面落了金色的斑驳。   “今天,怎么想到这个地方了?”林洛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马上就有待者过来招待了。   “咖啡两杯。”   “一杯不加糖,谢谢。”   “你不喜欢甜味?”雷木问道,他记得羽远季在喝咖啡时都是狂加方糖和伴侣。   而且还是个拿着蛋糕当零食,却又总吃不胖的怪物。   “嗯,不喜欢。”   “为了减轻体重吗?”他笑笑,听说女孩子都很爱吃甜食,但是为了体形多少都会有所控制。   “不,我只是一向不喜欢在咖啡里加糖,”林洛摇头:“再说,你看我这样子,需要减肥吗?”   雷木认真的打量着她,   嗯,   差不多要增肥了。   “果然只是和羽远季长得像,在吃东西方面完全不一样。”雷木叹为观止。   林洛早已从雷木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叫羽远季的人,据说和她是有着双胞胎的容貌。   她撇撇嘴,说真的,她不喜欢雷木老是拿羽远季和自己相比较,特别对方还是一个男孩子。   “你是不是总以为我就是羽远季?”   这话题真奇怪,一个女人在问一个男人她是不是很像另一个男人?   “不,一开始真的这么认为,但现在不了。”雷木支着下巴看她,“特别是,羽远季的性格和你是完全不同的。”   那家伙是只老奸巨滑的狐狸,和他在一起要随时防备被咬伤。   要说他雷木这辈子有什么事是令他含恨入殓、槌胸顿足不已的事,就是十三岁那年进了都林门学园,而且还很不幸的与一群怪物同年同班,做了六年的同学。   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的他,一到初中却一下子多了这几个注定要让他没有安稳人生可走的家伙。   打乱了他的全盘人生。也改变了他最初求学的初衷。   “你的中学高中似乎有很多好玩的事。”林洛叹道,从小因为父母的关系,使得她在小时候的性格很孤僻,在学校时也就没什么朋友。   虽然说现在大了,也有不少同事朋友,家人。   特别是林渥对她都是呵护陪至的,但毕竟少了学校的那种友谊,是个遗憾。   “什么好玩,简直就是胡作非为的几年。”雷木嘴角一扬,没发现他正首次和羽远季以外的人说起那些以前的事,   “这伙人生怕自己日子过得太闲,所以没一天不让学生会和校长省心,本来不知道什么叫安心上学也就算了,偏偏还喜欢惹事生非,好几次都闹到校方和官方要出面解决……”要说当年的那些故事,真的可以理成一套书了。   “校方和官方都要出面?”林洛吃惊不已,难以想像当年是怎样的一种场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这些人肯定比雷木形容的还要厉害。   她越来越想会会他们了。   看出了林洛的心思,雷木笑笑:“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见面,羽远季他现在就住在我家。”   “真的吗?”没想到他竟然能看出她在想什么。   “当然。我想你们彼此都会留下很深印象的。”雷木点头。   雷木的话让林洛更加深了期待性,也对他们几个更好奇了:“那你们当时在学校初次见面时也一定有一番故事了?”   “没错。”雷木点头,“开学第一天,我就碰上他们了。”   “当时,是怎么见面的?”林洛兴致勃勃的问。   看到她这么感兴趣,也让雷木有了往下讲的兴致。   从来没有人对他的故事这么感兴趣,不像他的父母,一提起就大摇其头。   只有她,只有她会坐在这里一脸期待的笑着。   “说吧,说吧,我想听。”   雷木看着她,缓缓的道来:   “……那天我走过学校的教学楼下,结果就在那里,撞上了羽远季……”   这是厄运的第一步。   “你撞到他了?”   “我没法不撞上,因为他是从四楼的窗口跳下来撞到我的……”   “四楼?”洛林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才接着问,“那,那,你当时,有没有被撞到?”   这想法真自私,她先想到竟然会是这个!   林洛很快就惭愧的低下了头。   雷木失笑,心中却感动不已:“没什么事,只是措手不及,都摔到了草地上。”   与其说那个时候羽远季是跳下去,倒不如说是一跃而下来得贴切,当时他身轻如燕的样子,让雷木想起了中国功夫中的那些飞檐走壁。   最初,那个跃然而下的羽远季,是没想到底下还有个人站着的,还张着嘴,抬头看他。   “闪开,下面的家伙。”   但早已经被其惊住的自己,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份警告,结果是,两个男孩都一起狼狈不已的摔到了草地上——。   虽然他很不幸很无辜的被牵连进去,但被撞得头晕眼花的自己还是立刻弹跳起来去伸手拉那个“从天而降的天使”……   他记得羽远季面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着陆失败……”   他还记得,紧接着跑过来的,就是从楼上飞奔而下的费连,气急败坏的莱比锡和紧随其后的斯红……   “果然你们连见面都是与众不同的。”林洛无不羡慕的叹道。   “我们见面也是不比他们差啊。”雷木指出在地铁站的事。   被甩了一个耳光。   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哪个女孩子和他有这样的会面方式了。   想起来那天的事,林洛吐了吐舌:“谁叫你当时……”   其实长这么大,她也是第一次动手打人,没想到被打的这个人,现在却和她在这里喝咖啡。   “……那以后,你和他们就都认识了吧?”   “……是啊。”雷木回得有些支吾。   他没说自己当时被撞得七魂出了三魂半,以至于见到羽远季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看清,径直就把他当成了心目中的女孩。   吐血啊!   枉费了把他叫做老鹰,鹰眼也会把人看错。   留下一笔笑料存档,足够那帮人在若干年后还要翻出来当消食的茶点,也成为他人生中的最失败的一页青春。   要说有什么可安慰的,那就是他并不是唯一的,唯一一个深受其害的。   这个羽远季,大概在前世就已经是恶魔投胎了。   “我当时以为是天使从云端上掉下来了。”   回想起来,那是一种名叫“盲目”的东西。   现在明白了,天使怎么可能会有黑翅膀?   “为什么说是‘以为’呢?”林洛好奇的问。   雷木会心的笑了笑,“因为我找错了。”   “找错了?”   “我的天使,她好像最近才出现。”   他看到林洛的脸因为这句话变得通红了。   这表示,他们的想法是相通的吧?   心又在扑通扑通乱跳了。   为什么他说的话总是让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呢?   明明说的,都是一些很平淡的话,不是吗?   他一定看到自己的脸熟透了。   “呃,没想到你会来露天广场,”   先说些别的吧,只有先说些别的,林洛觉得自己的心才不会跳得无法控制。   银色的小匙刻着车矢菊的图案,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棕色的液体就打着圈,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我以为你只喜欢茶座什么的室内环境……”   “你不喜欢这儿?”雷木发现自己也变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我很喜欢。我还以为你喜欢室内的环境……”   “我其实常去的是露天的咖啡厅,自在些,”他顿了顿,“那次,会去室内的咖啡茶座,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喜欢,没想到你其实和我一样。”   “是,是这样啊。”   两个人彼此都低了头,在心里笑。   一只鸽子落到了他们的桌子上,红宝石眼睛里扑闪着光亮。   “咕咕——”   林洛顺手掰了点蛋糕给它。   没想到却引来了更多的鸽子。   “哎哟,不够分啦。”   雷木大笑:“走吧,这儿被鸽子占领了,我们撤。”   他们站起来沿着广场走,不时还有鸽子在他们身边扑啦飞起,又落下,又飞起。   天空落下的阳光渗入了每个角落,无所不在。   和阳光一样颜色的长发在雷木眼前跳跃,耀眼的金让他眯细了眼。   他从来不知道金色可以美成这样。美的让人炫晕。   街角停着一辆褪了色的卖花车,花都极新鲜,有苍兰和玫瑰。   “在这里等我一下。”他走了过去,果然很快又回来了。   “给你的。”随着这句话过来的是一支含苞欲放的玫瑰。   有一些阳光就在玫瑰上闪闪发亮,还跳着一些露珠。   林洛小心翼翼的接过,像是那朵玫瑰很容易碎了似的,   脸上一抹晕开的嫣红。   有阳光,阳光全都罩下来,包围了他们两个,   连空气也是暖暖的甜息。    ☆、终于的见面   “啪——!”   扔开案上的资料,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雷木发现自己无法安心工作了。   这可是从前没有过的。   脑海里老是跳出林洛的身影,控制不住的…………   惨,   中毒了。   崩了,塌了!   ——完蛋了!   今生不复翻身了!   雷木干脆把自己跌进了沙发。   感觉着自己的浑身不对劲。   一会儿,他听到一声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然后羽远季走了进来,手上端着酒和杯子。   他蹲下来,然后看着他的叹气,像是在研究什么古董一般。   雷木瞟了他一眼,还是没有先出声。   “要喝吗?”羽远季晃晃酒瓶,红色的液体诱惑似的。   “不了。”   要在平常,他一定会坐起来。   “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幸。”他打开瓶塞。   “确实,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很不幸的事。”   “是什么?”   “我后知后觉,我爱上她了。”   “好个后知后觉啊。”远季笑了起来。   “不,是真的。”   雷木坐了起来,棕色的眼睛闪着光,很郑重。   “我爱上林洛了。”   “因为她长得像我?”酒杯中的红酒晃啊晃。   “不,因为她是林洛。”   “你想要祝福吗?”羽远季又问,满是笑意。   “留在教堂里用吧,我会一个不剩的全都收下。”雷木也笑。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   盯着瓶中的玫瑰,林洛有些出神。   玫瑰花被她仔细而近乎虔诚的养护着,只有最外面的花瓣有了略微的卷曲。   她本来不怎么喜欢花,被那些早上出现在房间的黑色白合花唬的。   但这朵不同。   她觉得,美极了。   “少见你带花回来。”后面过来的林渥抚了抚瓶中的玫瑰,笑。   “嗯,是朋友送的。”林洛眼睛盯着已经全然绽放的花,头也没抬。   “是,哪个朋友?”林渥再小心翼翼的问,好像会有什么不妥的话说出。   林洛却毫不奇怪,她的哥哥一向当她少不经事,恨不能把空气也过滤了再给她呼吸。   朋友对她的妹妹来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想说是外面买过来的,但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倒放了那一幕,   ……阳光下的广场,那个递玫瑰过来的男人,神情像小孩子一般……   “是雷木,雷木送的。”她轻轻说道,声音里满溢笑容。   “你喜欢雷木吧?”这句话多少有些意外,特别是出自林渥的口中。   林洛脸红了一下,应道:“嗯,我不讨厌他。”然后她觉得这一句还远远不够,于是再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是,喜欢的。”   是的,喜欢。   因为一想到他,心就跳个不停。但在看到别人时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林渥也跟着笑了,比刚才更深刻,透过金丝镜片后面的眼睛也抿成了一条线。   “原来是男朋友呀,好事好事。”   “高兴吗?”林洛试探着问。   林渥老拿她孩子,对她和朋友的交往的事也一直持反对态度,好像这世上除了他和家人,别人都是不可以信任的。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有些高兴林渥能替自己挡去那些没什么好感的男人,但这次,她希望林渥也能够喜欢。然后像个真正的兄长那样说些“雷木很不错”之类的话。   只是印象中林渥是从来不会为自己有男朋友的事高兴过。   “当然,当然高兴,你是我妹妹嘛!”   “你以前都不喜欢我和男生交往的……”   “那是你的个性单纯,我不放心!”   “我不小了。”林洛微微的撅嘴。   “再大也是我妹妹!对了,我今天晚上有事不能回来了。”   “好。”   “你要早点睡。”   “哦。”   “门窗要关好。”   “我知道啦。”   “要特别小心才是,说不定晚上又会发生什么怪事!”林渥又显出一脸神经质。   “好啦。”   就算关好,还不是一样会有怪事发生吗?林洛暗想。   反正,雷木说过会解决好了,只要再过几天……   她真的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呀。她只是想抄近道而已,为什么就遇上了这种可怕的事。   “哎呀——。”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擦过耳边,林洛赶紧蹲了下来。脸吓得惨白。   为什么抄近道就会有卷入街头枪战这种事呢!   没想到西域竟然大白天的也有枪战!   她一进来就发现这条街正陷入一片枪战中。吓得她连逃都来不及,就掉进了一片枪林弹雨中。   现在头上不时有流弹飞过,带着呼啸声。   那些人像疯子一样狂叫着,在街上肆无忌惮的跑着,手上都提着各式的武器。   好……好可怕!   一些人跑过她的身边,无人理会这个莫名其妙被卷入混战的女人。   一片混战中,只有枪声和不时的尖叫怒骂声传来。   林洛很清楚自己现在要是站起来,就只有当耙子被射的命运了。   可是老这样呆着更不是办法。要是一个汽油□□过来,不死才怪呢。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能哭,现在哭也没有人来听,要紧的是想办法出去。可是,要怎么出去?周围可都是飞着不长眼的子弹呀!   观音啊,上帝啊!不管是哪个神灵都可以呀!   正在心中祈祷快点结束好让自己回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林洛?!”   同时声音的主人把她拉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雷木?雷木!哇——雷木!”一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后,林洛再也忍不住了,一头就扑进雷木的怀里大哭起来。   “没事,没事了,林洛,我在这儿呢。”有些手足无措的雷木赶忙安慰起林洛来,心疼不已。   没想到她竟然跑到了这边!   一定吓坏了!   “不会有事的。”   “嗯,嗯……”哭够了的林洛终于抬起了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的问他:“对了!你怎么也会到这里的?怎么还拿着枪?!”   她见雷木手上拿着一把金棕色的□□。   “拿这种东西好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呀!”   这个女人……   雷木又是好气又是窝心。   “雷木,你这边怎么样了?”随着一句急风急火的吼叫,林洛就看到一个和雷木一般高大的男生奔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一名有着火红头发的美少女。两人皆是漂亮的仿佛是从画上走下来,虽然背景是一片混乱,而他们的手上更是都持着枪火。   红发少女后上还拿着一把看起来就很重的□□。   天呀!他们是谁?   “雷木,他们,他们过来了!”林洛紧张极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放心吧……”话未说完,   那个高大的男生一见到林洛就嚷了起来:“我的天!羽远季!?你不是跑到前面去了吗?怎么——咦?!你是、你是——”嗓门特大的莱比锡仔细看了看眼前林洛,不由得倒吸一大口凉气。   “你不是羽远季?!”   “应该是羽远季的双胞胎吧?”在旁边的斯红也吃惊的不得了。   世上竟然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若不是今天羽远季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真的要以为又是那个小子换了女装乱骗人了。   “眼睛的颜色不一样。”莱比锡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又叫道。   “她是林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找到那个人了吗?”雷木皱眉。   陷入混战的话,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趁机溜了。   提起这个,莱比锡气得咆哮如雷:“你这呆头鹰!到底接的什么委托案子啊?为什么会有仇家杀上门来?现在还弄成了街头混战!你不知道我现在早就收山没有手下可以指挥了吗?!”   虽然不再是当那些绿林老大,他也照样能坐阵前线,但今非昔比了,他现在一个人保护自己的话,绝对没问题,他也根本不介意自己和那些人厮杀,但他可照顾不了这几个人的安全,一想到这个他才火大!   “现在把羽远季也扯了进来!那小子已经好几年没拿枪了!早就不熟练这些了,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喂,飞车。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磁性嗓音伴着羽远季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神情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只是一向素净的衣服有着烧灼和弹痕,手上拿了一把小巧的银灰□□。   “原本是防身用的,现在倒派上大用场了。”羽远季熟练的转开枪轴,“咔咔”的倒出废弃的子弹壳,再迅速的装上新子弹。   “我还以为你不会用这东西了。”莱比锡咂舌的看着羽远季一如以往的灵活快捷。   这小子该不会在别的地方偷着练吧?   “……难道,是羽远季?你就是那个羽远季?”林洛不敢置信的指向那个离她几步之遥的……俊美男生,另一只手捂住了嘴,硬是把自己惊讶的叫声给吞了下去。   竟然是和她一样的金发,和她一样的五官!   而且,他真是男生吗?看上去真的好像女孩子!   这么像,难怪那天雷木说自己会认错。   “你是林洛吧?”羽远季笑问她,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似的。“没想到我们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危险!”   还没等羽远季讲完话,莱比锡就大叫起来。   几乎是两三秒的功夫,一声巨响,飞过来的流弹扔在地上引起了爆炸。    ☆、战场   每个人都以极快的迅速作出了反应:雷木搂着林洛闪到了旁边的小巷,莱比锡和斯红双双跳到了反方向,羽远季更是早一步以高空姿态跃到了安全的地方。   爆炸的威力不是很大,所以除了呛到几口浓烟,几个人皆是没什么受伤。他们看到在刚才站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炸过后形成的坑。   “好险好险,要是迟几步我们就成那些家伙的牺牲品了。”羽远季已经从高处落下来,看看已经乱七八糟的街道,想辨别流弹是从哪个方向投过来的。   几个人也都进了小巷,托刚才爆炸起的烟雾的福,没人看到他们都闪进了这条小巷。   雷木分析:“那家伙不可能带着流弹进来的,他只随身带着几把枪和几个人。”   也就是说,大家都明白现在陷入混战的,大半以上是这个街区的好战份子。   这个街道本来就是高危险区,几乎是人手一枪,碰上这种事,光是凑热闹打冷枪的就能混乱不已。再加上有些人持有枪榴弹什么的,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因为混战,现在谁袭击谁都不知道了,很多人已经只是为了打而打了。不快点抓住对方,让事态平息的话,这里很快就会把警方引来的。”   雷木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次的事件,是他以前接的一个委托案件中出了意想不到的事:原本已经完结的,因为雷木的缘故而惨遭损失的对方在一年之后展开了报复行动,连他的这几个朋友都不放过。在街上对他们展开了狙击。   “只要让我找到他,我就一枪崩了那个混球!”莱比锡恶声恶气。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要赶快出去收拾。”雷木说道:“而且我也要先把林洛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才行。”   “那你呢?”林洛急忙问他。   “把这边解决掉就走,毕竟这是因为我委托的事件出了问题,我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因为自己还把他们都扯了进来!   该死的!   “不要,我要留下来!”   “林洛,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能把你扯进来。”   “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不走,我也要留下来!”忘了自己先前也是怕的要死。林洛语气坚决道。   她绝对绝对不要,要是就这样离开,她一定会担心死掉的!   这边莱比锡和斯红看得一愣一愣的:“……老鹰的女朋友吗?”   “一定是了,你看她担心的样。”   “嗯,看性格一点也不像羽远季。”   “不过,他这家伙还是只会找这种长相类型的人。”斯红说道,还看了看羽远季。   “我先把那些人引开。”羽远季笑笑,散步似的走出了他们隐匿的街巷。   莱比锡先行一点冲到了羽远季的前面拦住了他:“你少一个人当英雄!”   “我一个人也没问题的。”   “不行!这次我和你一起行动!”他拔拉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枪,难得的朝羽远季发狠:“你回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都和你没完!”   看这家伙刚才回来的样子,就知道显然也是经历了一番极度危险的激战。   “那是我的头发吧,再说,我也不会有事的。”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危险!”莱比锡难得的朝他训斥。   “你也一样,别以为你自己是钢打的。”这边斯红也对着莱比锡训道:“你们两个都是不要命的!我也要和你们一起行动!”   “我也过去!”雷木也有些急,让这些人卷入自己的委托案件,本身就已经让他乱愧疚一把的了。   莱比锡转过头,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吐出的两个:   “——笨蛋!”   羽远季也看了看他,仍旧满眼是笑的:“你还是保护你心爱的姑娘吧,这儿有我们呢。”   “不。我没事,你们尽管去结束这场混乱吧。”林洛认真的点头:“我会乖乖呆在这里不走出去的。”   她已经很明白自己要是跟着他们出去,只会扯这些人的后腿,但是她真的不想离开。因为至少在这里,离雷木也近些,她可以随时看到他在外面的情形。就算她什么都不能替他做。   “我不会让你们加重负担,真的。”   几个人看了看林洛,他们对笑了一下,“好吧,你留在这里。”   “那么出去打扫战场了。”斯红扛着自己那把□□,越发显出她的娇小与惊艳。   “快点结束吧,下午我还要去做个美容呢。”她准备先跑出去。   “你走羽远季后面。”莱比锡一把拉过她,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开玩笑,想和他抢谁先跑到最前面吃子弹吗?有他飞车在,轮得到他羽远季抢风头?哼,作梦!   没有理会他这么多想法的羽远季跑了出去,然后是斯红,雷木最后一个,因为他坚持要在最后面保护他们,以防有人背后袭击。   “千万不要出去啊。”他回头最后一次嘱咐。   林洛点头:“嗯。”   外面的枪声密集起来。   但愿,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砰——砰砰砰砰砰!”   “闪开闪开闪开!”一路上,莱比锡举着双排枪狂扫的手根本没有放下,兴奋的让人以为他是在过狂欢节。   “啪啪啪——!!”   跑到街道的中枪火密集的地段,他们几个人就一边借着街道的掩护物迅速还击,一边搜索他们要找的人。子弹不时从身边飞过,还有一些□□更是在前后响起,这一带已经陷入疯狂之中。   “真是烦死人了啦~!”斯红端着□□一阵狂扫:“再闹下去我就赶不上美容时间了!”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更疯狂的子弹和爆炸。   “快点,先到这后面。。”   几个人都躲到由一些集装箱堆成的障碍物后面掩饰自己。   “坚持不了多久了,可能已经有人报警去了。”雷木估算着时间,混战大概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再这样下去,警方想装聋作哑都不成了。   如果警方来了事情就更麻烦了。   他又看了一眼前面的那条小巷。   林洛现在就在里面……   她没事吧?   “——啊!羽远季!别跑出去!”正在这时,雷木听见莱比锡大叫的声音,接着他马上看到羽远季像入无人之境一样的往对面枪火很密的一堵破墙走去。   “你疯了吗?想干什么?!”   “快回来!羽远季!”   “那矮砖墙后面的枪火一直没有停过,不像是那些为了玩玩就不打的人,我想对方大概就在那里面。”羽远季好心的解释。   “你……”几个人快被这小子气死掉了:“你以为你穿了防弹衣了吗?快回来!啊——趴下!”   破矮墙的后面一阵密集的枪火朝他横扫了过来。。   而羽远季反应也确实够快,在他们几个叫出来之前,就已经迅速的倒仰在地上。然后灵活的一翻而过,硬是躲过了那一横排能把人打穿几十个孔的子弹阵。   “回头我要好好让这帮人给我付这笔洗衣费。”羽远季半跪着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皱眉。   “快回来,羽远季。”   这个让人操心短命的小子!   “不行,他们这么热情,我得回礼才是。”羽远季回给他们一个极美的笑。   有子弹从他的脸边飞擦而过,一道血痕马上划现在那张精雕细琢的脸上。显得格外悚目。   “笨蛋!你在明处,别人在暗处,你枪法再准也看不清对方的!”莱比锡吼道,跳起来要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拉回来。   “我绝对没问题的。”羽远季示意他们先别过来。在看到自己脚边躺着几个废弃汽油璃瓶之后,心中立即有了主意。   “好好看着吧。”   “你给我——”   “羽远季会这么说就说明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笃定的主意了!”斯红拉住要冲出去的莱比锡。“难道那么久了你还不相信他吗?”   “我当然相信他,问题是那个小子会这么说的时候,哪一次让我们放下心来了!?”   “看紧他,要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们拖也要把他拖回来。”雷木和他们两个说道,眼睛则是牢牢的盯着前面的羽远季。   又一阵狂轰扫射,弥漫起一阵呛人的浓烟。   “羽远季!有没有事?!”   他们看到羽远季在一片哨烟弥漫中安然无恙后,大松了一口气,但气还没出完,心又提了上去。   “不要站起来!你是不是嫌刚才自己好运气没有被打到!?”   他们三人就看到了羽远季全然不顾那些飞来飞去的子弹,站起来去把那几个汽油玻璃瓶捡了起来。   “你这时候管这些破瓶子干什么啊?。”   “哎呀,我们要有环保意识,不要学他们乱扔东西。”羽远季用很平淡的语气回道,“最起码,要把东西还给人家——”在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把瓶子向那堵破墙后面扔去了——紧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时间举起了□□,朝那几只既将落下去酒瓶——射击。。   “砰!——————!”   装过汽油的瓶子在中弹之后马上起了爆炸。   这所有一气呵成的动作只不过是几秒不到的时间,等雷木他们几个明白以后,那几个汽油瓶子已经准确的朝破矮墙落了下来,在一片带着碎玻璃的爆碎声中盛开出黑金色的花。   令人叫绝的是,□□虽然炸了那堵破矮墙,里面的那几个人却一个也没上天。了们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同时戴上了爆炸型的头发。   他们也全被羽远季的这一招给炸傻了。   “走啊!”雷木和莱比锡及时作出反应,冲上前缴了对方的枪,莱比锡更是趁机对他们几个“嗵嗵”的饱以老拳:“你没枪,那我也不拿枪对着你,很公平吧?”   如果羽远季要是伤到,他绝对会杀了这几个给他们找了一个下午麻烦的人!   警车也在此时呼啸着过来了。   斯红摇头:“为什么所有的警察都是在事后才出现?”   “还没有结束呢,你看周围打冷枪的还有不少。”羽远季边说边低了低头,又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头顶。   “善后的工作就让警察叔叔来打扫吧,我们这些善良的好公民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擦着自己手上的那把银灰□□,羽远季换上十分温柔的口吻和表情。   斯红翻白了眼,   善良?   “脸上的伤没事吗?”   “你不说我都忘了。”羽远季毫不在乎的以手背把血痕拭过去,“根本没什么的。”   “雷木,已经结束了吗?”从小巷出来的林洛看到周围安静了不少,又看到警车出现,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赶紧朝雷木他们这边跑过来。   “你没事吗?雷木。”   雷木看到林洛跑过来,急坏了:“现在还不能过来,林洛。这里还很危险——。”   “什————啊!!”一颗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流弹擦上了林洛,在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就缓缓的倒下来了……   看到手臂上的血和已经扩散到身的痛苦,都涌了出来。   “林洛!!”   雷木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扑过去扶住了她,没让她倒下去。   看着她苍白的脸,雷木告诫自己要冷静,声音却是压抑不住的,明显颤抖着:   “救护车,快点!救护车啊——!”    ☆、血玫瑰   “你有没有害怕?”   只剩下两个人的办公室,雷木马上就问她。   他说的当然是早上发生在林洛房间的怪事了。   其实,一过来他就很想问了。   林洛点点头,又摇头,“现在不了,我在你这里,一点也不害怕了。”   一会儿,她又有点羞涩的笑道,   “可是,你送我的花不见了。”   “花?”雷木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她说的意思,那朵他送的玫瑰花不见了。   “你很喜欢?”他发现自己老爱问她喜欢不喜欢这句话。   “嗯,喜欢,我喜欢。”   一样是玫瑰,但感觉完全不同。   “那下次,我再送给你。”他看她,眼神有些灼热。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怎么连空气也变得燥热了?   灼得胸口也热了起来。   “还是玫瑰吗?”林洛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脸对着脸。   她看到雷木的瞳孔里,映照出了自己的脸,还有笑得绯红的模样。   这种心情就是爱情吧?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降落。措手不及,带着喜悦。   “永远都是玫瑰了。”   太近了。   雷木已经能感受到林洛的呼吸了,带点淡爽的香,像揉进了新鲜的花露。   她的睫毛很长,优雅的眼角线条,流动着碎青色。   她的唇是润润的粉色,像春日的樱花瓣。   还有她的头发,像最上等的琉璃金线织成……   感觉自己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深深的。   最后一点距离,也被雷木拉过了过来,他用自己带着力度的指关节穿过林洛那一头金丝,有点笨拙而小心翼翼。   她的头发柔软,温润,像掬了一捧阳光,   还有绵绵的呼吸,很温暖,很柔暖的感觉。   喜欢,爱恋,   这感觉好像浪尖上的潮花,带着湿润翻腾在胸口。   然后它们都渐渐的涌高了。   浪花翻腾着,拍打着,高涨的情绪淹没过来了。   但是他们明白,他们不能,也不想离开了。   “我的玫瑰,只给你。”   雷木就这样深深的拥抱住了林洛。   “我也是,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洛的手颤抖的探上雷木的腰间,比她要宽上许多;比她要健状许多;这个让她安心的男生呀。   她的指尖甚至可以感觉到雷木隔着衬衫里的肌肉和体温,   “……只要是我送的?”雷木眯了眼。   “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林洛好认真的点头,像只乖巧的猫儿。   摸索着对方的心情,直到彼此都听到了心跳声,   是喜欢,   是爱恋?   她安适的闭上了眼睛。   “咳!——打扰了。”   略带磁性的嗓音很合时宜的插了进去。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电灯泡不知何时已经依在了门边,脸上是很辛苦的忍了半天的笑意。   被哧到的两个人弹跳开来。   “羽远季!”   雷木不知道现在该是用狼狈还是用无奈的表情面对这个小子,   “你在这里看了多久的戏了?。”   还没等羽远季讲话,后面就响起了一阵声音,哗啦哗啦的由远至近。   “哎哟,老鹰大早就在和女朋友亲热了啊?”跑进来的莱比锡和斯红,嗓门大的生怕别人听不到。   说起来,几个人这是第三次的见面了。   只是前两次都没有好好的认识。   “林洛,你的伤没事了吗?”斯红上前,占着自己是女孩的优势,拉着林洛的仔仔细细的察看,最后放心再交由雷木:“好,没问题了。”   林洛拢了拢垂下来的长发,脸还是有些微微发烫:“早就没事了。”   雷木一直担心会留给她下什么疤痕,好在这个顾虑现在也随着她伤口的愈合而消失了。   斯红看看林洛,又瞟了一眼羽远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渐渐的,就能感觉林洛和羽远季的区别是越来越大了。”   光是女孩眼里的那抹温暖,就不是羽远季所能拥有的了。   性格更是没有恶魔那般天上天下的不知可怕。   这女孩子,很温暖。   “你说呢?莱比锡?”她转首问莱比锡。   莱比锡作了个像是点头,又像是摇头的动作:“嗯,我说不上,不过我觉得,我不会把他们的两个搞错了。”   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站在一起分明是不同的人。   “对呀,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在,光是衣服就不一样了,不会搞错的。”林洛歪着头,单纯和认真表露无遗。   “嗯——有意思,雷木,你的女朋友性格一点也不像羽远季嘛。”莱比锡看看雷木,又看看羽远季。   “光是那个笑容就是纯真的像阳光啊。”   “不好意思,我是月光。”终于开口的羽远季翻翻眼珠,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这个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的女孩,也难怪了大家都这么吃惊,光看外表他们两个的确可以假乱真。   一样的发色一样的五官,只是比自己娇小些,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和自己相像的人啊。   羽远季边想边向林洛走了过去。   “我们这是第二次说话了吧?”他笑问,在医院里他只是顾着和她的哥哥讲话。   林洛用力的点着头,虽然看过两回了,但当他真实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心中还是结结实实的震憾了一下。   像。   像镜中的自己似的,但……总觉得,又不是很像。   不是五官,而是那种天生的,难以形容的不同。   他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应该是气质吧?对,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这个人他有一种,一种极度吸引人的气质,   像是中华街上的那种檀香,燃着淡淡深深的味道。明明是极冷的,却硬是包裹着一层亮丽的金,给人温暖的错觉。   但既使这样,他还是美的。   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美。   比“自己”更是漂亮。   她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你好漂亮。”   真的,很漂亮。   蝴蝶一样。   羽远季似有赞叹之意:“你更是。”   她和他,在感觉上是完全不同的。   不是因为性别,而是自然而然的,两个人本身所具有的不同。   这个女孩,   她确如莱比锡刚才所说的,阳光般。   坦诚,真实。   一个善良,真诚的人,仅仅是这点,就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别说这些了,正事呢?”雷木看向了莱比锡。   莱比锡掏出一份资料扔给他:“在这。”   有没有搞错啊,他家的事务所啊,为什么人手不够就要找他来帮忙?   气人的是,他还不能拒绝这差事。   就因为这爱记仇的小子翻着账单对他说“砸坏的酒柜;二瓶上好的葡萄酒;四盏壁灯;还有无数的瓷器……”   他是瞎子吗?那天抄家一样乱砸东西的,好像是一个叫“斯红”的女人吧?为什么不找她?   害他只有每天四更天起来盯着电脑,去收集他所要的资料,还要跑外面找人了解那些情况。   本来也可以去找那些飞车党的跟屁虫啦,毕竟对他们而言,只要老大吩咐,他们绝对乐意替他完成所有的差事。   只是,他现在躲他们还来及,才不要自投罗网呢,要不然上次的混战还用得着他们几个人这么辛苦吗?   不就是给那个男人作一份调查吗?难不倒他。   雷木翻了翻,在看完了那些资料之后,确定了什么事似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就全能说得通了。所有的事……”   莱比锡翻了翻眼,不知道雷木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真相   “你有没有害怕?”   只剩下两个人的办公室,雷木马上就问她。   他说的当然是早上发生在林洛房间的怪事了。   其实,一过来他就很想问了。   林洛点点头,又摇头,“现在不了,我在你这里,一点也不害怕了。”   一会儿,她又有点羞涩的笑道,   “可是,你送我的花不见了。”   “花?”雷木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了她说的意思,那朵他送的玫瑰花不见了。   “你很喜欢?”他发现自己老爱问她喜欢不喜欢这句话。   “嗯,喜欢,我喜欢。”   一样是玫瑰,但感觉完全不同。   “那下次,我再送给你。”他看她,眼神有些灼热。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怎么连空气也变得燥热了?   灼得胸口也热了起来。   “还是玫瑰吗?”林洛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脸对着脸。   她看到雷木的瞳孔里,映照出了自己的脸,还有笑得绯红的模样。   这种心情就是爱情吧?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降落。措手不及,带着喜悦。   “永远都是玫瑰了。”   太近了。   雷木已经能感受到林洛的呼吸了,带点淡爽的香,像揉进了新鲜的花露。   她的睫毛很长,优雅的眼角线条,流动着碎青色。   她的唇是润润的粉色,像春日的樱花瓣。   还有她的头发,像最上等的琉璃金线织成……   感觉自己已经被她深深的吸引住了,   深深的。   最后一点距离,也被雷木拉过了过来,他用自己带着力度的指关节穿过林洛那一头金丝,有点笨拙而小心翼翼。   她的头发柔软,温润,像掬了一捧阳光,   还有绵绵的呼吸,很温暖,很柔暖的感觉。   喜欢,爱恋,   这感觉好像浪尖上的潮花,带着湿润翻腾在胸口。   然后它们都渐渐的涌高了。   浪花翻腾着,拍打着,高涨的情绪淹没过来了。   但是他们明白,他们不能,也不想离开了。   “我的玫瑰,只给你。”   雷木就这样深深的拥抱住了林洛。   “我也是,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洛的手颤抖的探上雷木的腰间,比她要宽上许多;比她要健状许多;这个让她安心的男生呀。   她的指尖甚至可以感觉到雷木隔着衬衫里的肌肉和体温,   “……只要是我送的?”雷木眯了眼。   “嗯。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林洛好认真的点头,像只乖巧的猫儿。   摸索着对方的心情,直到彼此都听到了心跳声,   是喜欢,   是爱恋?   她安适的闭上了眼睛。   “咳!——打扰了。”   略带磁性的嗓音很合时宜的插了进去。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电灯泡不知何时已经依在了门边,脸上是很辛苦的忍了半天的笑意。   被哧到的两个人弹跳开来。   “羽远季!”   雷木不知道现在该是用狼狈还是用无奈的表情面对这个小子,   “你在这里看了多久的戏了?。”   还没等羽远季讲话,后面就响起了一阵声音,哗啦哗啦的由远至近。   “哎哟,老鹰大早就在和女朋友亲热了啊?”跑进来的莱比锡和斯红,嗓门大的生怕别人听不到。   说起来,几个人这是第三次的见面了。   只是前两次都没有好好的认识。   “林洛,你的伤没事了吗?”斯红上前,占着自己是女孩的优势,拉着林洛的仔仔细细的察看,最后放心再交由雷木:“好,没问题了。”   林洛拢了拢垂下来的长发,脸还是有些微微发烫:“早就没事了。”   雷木一直担心会留给她下什么疤痕,好在这个顾虑现在也随着她伤口的愈合而消失了。   斯红看看林洛,又瞟了一眼羽远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渐渐的,就能感觉林洛和羽远季的区别是越来越大了。”   光是女孩眼里的那抹温暖,就不是羽远季所能拥有的了。   性格更是没有恶魔那般天上天下的不知可怕。   这女孩子,很温暖。   “你说呢?莱比锡?”她转首问莱比锡。   莱比锡作了个像是点头,又像是摇头的动作:“嗯,我说不上,不过我觉得,我不会把他们的两个搞错了。”   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站在一起分明是不同的人。   “对呀,如果我们两个同时在,光是衣服就不一样了,不会搞错的。”林洛歪着头,单纯和认真表露无遗。   “嗯——有意思,雷木,你的女朋友性格一点也不像羽远季嘛。”莱比锡看看雷木,又看看羽远季。   “光是那个笑容就是纯真的像阳光啊。”   “不好意思,我是月光。”终于开口的羽远季翻翻眼珠,倒也没有真的生气。   这个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的女孩,也难怪了大家都这么吃惊,光看外表他们两个的确可以假乱真。   一样的发色一样的五官,只是比自己娇小些,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和自己相像的人啊。   羽远季边想边向林洛走了过去。   “我们这是第二次说话了吧?”他笑问,在医院里他只是顾着和她的哥哥讲话。   林洛用力的点着头,虽然看过两回了,但当他真实的来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话,心中还是结结实实的震憾了一下。   像。   像镜中的自己似的,但……总觉得,又不是很像。   不是五官,而是那种天生的,难以形容的不同。   他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应该是气质吧?对,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这个人他有一种,一种极度吸引人的气质,   像是中华街上的那种檀香,燃着淡淡深深的味道。明明是极冷的,却硬是包裹着一层亮丽的金,给人温暖的错觉。   但既使这样,他还是美的。   比任何一个女孩子都美。   比“自己”更是漂亮。   她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   “你好漂亮。”   真的,很漂亮。   蝴蝶一样。   羽远季似有赞叹之意:“你更是。”   她和他,在感觉上是完全不同的。   不是因为性别,而是自然而然的,两个人本身所具有的不同。   这个女孩,   她确如莱比锡刚才所说的,阳光般。   坦诚,真实。   一个善良,真诚的人,仅仅是这点,就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别说这些了,正事呢?”雷木看向了莱比锡。   莱比锡掏出一份资料扔给他:“在这。”   有没有搞错啊,他家的事务所啊,为什么人手不够就要找他来帮忙?   气人的是,他还不能拒绝这差事。   就因为这爱记仇的小子翻着账单对他说“砸坏的酒柜;二瓶上好的葡萄酒;四盏壁灯;还有无数的瓷器……”   他是瞎子吗?那天抄家一样乱砸东西的,好像是一个叫“斯红”的女人吧?为什么不找她?   害他只有每天四更天起来盯着电脑,去收集他所要的资料,还要跑外面找人了解那些情况。   本来也可以去找那些飞车党的跟屁虫啦,毕竟对他们而言,只要老大吩咐,他们绝对乐意替他完成所有的差事。   只是,他现在躲他们还来及,才不要自投罗网呢,要不然上次的混战还用得着他们几个人这么辛苦吗?   不就是给那个男人作一份调查吗?难不倒他。   雷木翻了翻,在看完了那些资料之后,确定了什么事似的,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就全能说得通了。所有的事……”   莱比锡翻了翻眼,不知道雷木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戏不嫌事大   “林洛,”   “嗯?”   “你是什么时候搬到辛利格赛家的?”   “父亲家?”林洛怪不已,不过还是照实回答:“五年前,因为母亲去世了,所以父亲让我一个人搬到了他家……”   “那,这个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大清楚,好像也是挺久了。”   雷木点头,没有再问了。   但是在一边觉得光看不够的羽远季说话了:“喂,老鹰,有事没事别装神秘好不好?”   莱比锡也帮腔:“是啊,你要我去调查这些有什么用吗?”   “捉鬼用,”雷木倒也干脆。   “捉鬼?”一帮人听到这句话后,马上脸色大变,兴奋不已的全冲到了雷木的面前。   “什么时候?!”   “在哪?鬼在哪儿?”   “我要参加,我要参加!”   他们也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样,热烈讨论这次的活动要带什么零食,顺便带个V8去现场拍摄捉鬼大实录什么的。   这些人!   林洛又一次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   他们是不是以为要去哪里聚餐啊?   “先安静的听我把事情说一下。”雷木勉强的压下几个人的兴奋。   “……林洛的房间出了怪事……”他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情况,省得这伙人乐了头。以为只是去玩了。   不过在听说这些怪事之后,几个人的兴趣却是有增无减,看样子一个个都是无聊了很久似的,明明前几天才枪战过。   “那么说,那个鬼,就在林洛家了?”莱比锡兴奋的击掌。   “什么时候行动,今晚吗?”斯红显然也乐中其中,脑海里已经幻想那个鬼的模样了,“你说,是不是脸腐烂,四肢随时会掉的那种啊?”   “笨蛋,那是僵尸啦!”   “我们要去抓的可是一个鬼,鬼应该是来去无踪的吧,也许只是黑黝黝的一团。”   “羽远季,那个好像叫幽灵吧?”   “也许是幽灵变的鬼,要不然怎么来去无踪呢?”   “你们现实一点。我说的鬼只是个去揭穿那个人的鬼把戏而已。”实在看不下去的雷木只好提醒几个兴奋议论中的家伙。   他们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啊?   “这次不会有什么大的场面让你们几个闹的。”   每次都这样,话只听一半。   “什么呀,还以为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呢。”斯红叹口气,有些失望。   “只是个装鬼的人……没意思。”   对他们几个,雷木只有摇头不已:“这世上哪来什么鬼?”   要说恶魔的话,倒是有一个,而且还长得人模人样。   “是人是鬼,我们到时去看就知道了。”羽远季又说道,“现在我们去准备工具吧。”   “工具?”   “是啊,万一鬼要是很厉害,可怎么办呢?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羽远季笑得贼贼的,表情和他说的话一点也不相符。   “你要干嘛?”雷木更是戒备。   “昨天有人带来一些新型弹药……”他正愁没地方玩哩。   “你别想。”雷木不等说完就堵住了他:“不要在林洛家玩这些东西。”   “有什么关系嘛。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们可以用这个抵挡一会儿。”他说的好像是冲锋陷阵一样。   一边的莱比锡也过来搭腔:“是啊是啊,要不然多不好玩啊!”他同时还一脸的兴致勃勃:“羽远季,那是什么型号的弹药?”   “如果是大型号的话,应该可以远距离的引爆它吧。”斯红插话。   “我们能不能让那个鬼自己去引爆,像恐怖份子那样的?”   这伙人比恐怖份子还恐怖!   雷木头痛万分,   就知道这伙人没安什么好主意。   “我们不能伤害对方,也不能吵闹闹的。”就如同和以前一样,雷木总是要说这种急刹车的话。   如果说以前是为了怕他们闹大了不好收场,这次雷木则是希望事情能低调的解决。   “咦?为什么不能?”这回倒是一致同声。   事务所的工作旨意只是调查委托事件,可从来没有说要对工作以外的事务负什么责任。   这也就是说,只要能达到目地,能让事件有一个圆满的交待,这当中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这点几个人可是向来都很清楚的。   “我们去的可是林洛的家,你们不会是想把别人的整个房子都给弄没了吧?”   “这么多人都去,会不会把那个人吓跑了?”这回林洛也开口了。   她倒是很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去,就怕都去了她那个小房间呆不下,功亏一篑。   到此时,众人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而他们竟然在这个女孩面前谈得不亦乐乎。   这个林洛,在不知不觉中就融入他们之间了。   “我想不要紧,我不会让他们都去的。”雷木已经放下了手中资料,这回他的心中满是笑意。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能让林洛被这些朋友所认同,没想到不用他操心,林洛自己已经让他们打了满分了。   “不过,雷木,你为什么能肯定那个人今晚就会出现?”林洛不解,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雷木和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约好几点出现的场面,不禁笑出了声。   “对喔,要是那个人不来的话呢?”斯红发话。   “我保证那个人会出现的,因为时间已经刚好就是今天了。”雷木双手抱胸,一副必得的模样。   “这话什么意思?雷木,你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老鹰说的话嘛,当然只有老鹰能听得懂了。”   “对了,雷木为什么会被你们叫做老鹰呢?”很突兀的,林洛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嘛……”面对林洛的疑问,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闷笑不已。   最后还是羽远季开了口:“我来解释吧,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了点。”   “你闭嘴,羽远季。”雷木先出声阻止,   “为什么不能说,林洛小姐,你一定很想知道吧?”   “呃,是呀。”其实她想说不知道也无所谓,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你一定以为,老鹰都是很威风,很认真的吧?……”羽远季凑近林洛笑道。   “是啊。”林洛还有些不明就里,只是乖乖的承认,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是用来形容雷木的话,这些词也是很正确的呀。   “其实那只是一个表面啦,老鹰呢,其实有两个意思,一个可能就是大家认为的那样,威风凛凛……”羽远季故意慢慢吞吞的。   “那另一个呢?”本来是不想知道,现在反倒弄得她好奇死了。   这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在其他人看来也是很稀奇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表情,好奇的林洛和笑得不怀好意的羽远季。   斯红叹道:“这回真得可以看出,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了。”   “嗯。”   “嗯。”   其余两个人点头称是。   “其实你不知道,我们的这只老鹰,是只呆头鹰。”羽远季朝雷木笑的可得意了。   雷木不去看他,   算了,索性随他乱讲好了。   “呆头鹰?这是什么意思?”林洛也看向雷木。   他看上去既不傻也不呆,还,很帅呢。   林洛的心中再次为这个认知而泛起涟漓。   “谵语中有一句:‘下雨也要飞呆头鹰’指的就是他那样的人。”   “这和雷木有什么关系吗?”林洛还没有明白过来。   “初中时有女孩子向他表白,你知道那个笨蛋说什么吗?”   “……是什么?”   虽然现在听到的是以前的事,但林洛在听说有女孩子这么喜欢雷木时,心里仍是有些吃味。   他说什么了?不会是没有拒绝吧?   “事情是这样的……”   “……在那个女孩急切的等待中,”羽远季边说边站起来,接着莱比锡迎了上去,两个人自发的演起当年的剧码。   “啊,天空那么的蓝,阳光多么的灿烂。”斯红充当一回台词演说,在边上顺便阻止一下要冲过去的雷木。   “雷木同学,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倾慕于你吗?”羽远季扮演起女生来果真是出神入化。只是那台词……   林洛在心中不敢恭维的想。   而莱比锡显然就没有演戏的天份了。就见他一爪握起羽远季的手,活像只大色狼的表情显露无遗。   “哦,朱丽叶同学——”   朱丽叶?罗密欧与朱丽叶??   林洛呆若木鸡。   还是斯红在边好心提醒:“林洛,那个女生就叫朱丽叶啦。”   “哦,哦。”她终于是回过神来。   “美丽的朱丽叶向英俊的雷木表白……莱比锡,你少趁机在羽远季身上揩油!当心我回去揭了你的皮!”   “快点演雷木的那句话呀,快点。”   “你到底对那个女孩说了什么?他们会这么乐于其中?”林洛再也忍不住了,问雷木。   “其实……”雷木刚张了张嘴。边上的人叫道:“雷木,你不要破坏剧情演出。”。   “面对朱丽叶的深情告白,雷木同学不为所动,他只是摇头回绝了朱丽叶的爱意……”   “哦,雷木,这是为什么呀?”   “伤心欲绝的朱丽叶痛苦的掩住了脸……”斯红干脆既兴发挥。   雷木翻白了眼,他可不记得当年是这个样子的。   “告诉一个让我对你死心的理由吧。”   “因为——”   “因为?”这边林洛也自觉的竖起了耳朵认真听。   那种气氛就像是电影中高潮的到来,然后每个人都屏息静气。   “因为你不会飞——。”一句话当当的响起。   “啊?”林洛听傻了过去,而羽远季他们几个人再也撑不住了,全都大笑了开来。   说起来当年才真的是让人笑内伤。那个女生在听到雷木这句话的回绝之后,脸色惨绿的像看一个怪物,从此就再也不敢出现在雷木的面前了,只是不久之后,就有好事者放话出来:体育馆里学滑翔机的女孩子多了许多。   而当时几个就埋在草丛里偷听的羽远季他们也是和现在一样笑得东倒西歪过去了。   英俊的老鹰,其实是只呆头鹰。   一个女孩向一个男孩表白,男孩回绝了她,理由是:她不会飞??   不会飞??这算哪门子的回绝理由?   林洛还真是前所未闻。回绝的话语很多,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一句的。   “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彼得潘?”于是她看向雷木,失笑。   他小时候是不是《小飞侠》看多了?   雷木应道:“如果我是,你就是温迪。”   故事中的小温迪和彼得潘最终在一起飞了起来。   他当时只是很清楚的知道,那个什么朱丽叶不是他的温迪,如此而已。   至少飞,因为那个时候远季从楼上飞跃下来的样子,实在太像飞了。   “这就是你说的会飞和不会飞的意思?”林洛开始了解这个男人的奇怪想法了。   “聪明。”   “那,我再问你……”林洛笑得好不甜蜜,走到雷木身边:“那个女生,她很漂亮吗?”   “你是吃醋吗?”   “是呀。”   她很认真的点头承认。   雷木也笑道:“我不觉得她漂亮,实际上,我根本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子。除了你,我从来不去注意其她女生的长相。”   这是实话。   说他以貌取人也可以,反正他从以前到现在欣赏的都是这种长相类型,以前因为一个羽远季,所有的女生都划不到他的视线之内,直到林洛的出现。   她极像羽远季,一度让他以为又出现了一个恶魔。   好在一番抽丝剥茧之后,他发现了,是不同的。   是完全不同的。   他会陷入,是因为这个叫林洛的女孩,她的单纯,她的笑容,她所有一切……她是个让他疼在心坎里的女孩。   如果说是因为外表让他注意到了她,那么现在他爱上的,不光只是因为外表。   显然再来一个相像的,对雷木来说也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因为雷木心中的一号位置,坐着一个叫林洛的女孩了。   “只看上我?”   “看上的,只有你了。”他附耳。   “为什么?”虽然这样问,林洛心中早已经如淋春风了。   “彼得潘已经找到了温迪。”他笑道。   如同老鹰找到了甘愿让它降落的栖息地。   “可温迪不会飞呀。”   “没关系,彼得潘会。”   故事中最后彼得潘还是会带着温迪一起飞的。   “彼得潘,你和温迪的悄悄话完了吗?”这边看饱了的三人终于良心发现的出声,不再当沉默的观众了。   “快说晚上有什么计划吧?”   “也没什么,如果真的如我所料,那么事情其实会简单的让你们大失所望的。”   “你就别卖你的关子了。老鹰。”   “林洛,你说过每次怪事发生时,门窗都安然无恙的吧?”   “没错。”   “所以我怀疑,是你这个房子里面的人干的……”   “你是说,会是我的家人?”   “不,现在的可能性是,你的家人也是不知道的……”   “我越听越不明白了,老鹰。”羽远季他们三个人也走了过来加入讨论。   “是啊,你说有可能是林洛的家人,又说她家人不知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急什么?反正到晚上,一切都清楚了。”   “你现在说会死啊?”   “现在只是我个人的推断,我没有十成的把握。”   “算了啦,反正我们晚上都过去,不就知道了?”   “不行,你们不能都过去。”雷木开出条件。   “什么,不能都去?那还有得玩吗?”莱比锡苦哈着脸。   “就像林洛说的,人去多了,只会误事。”   “别人不去可以,反正我是少不了的。”羽远季老老神神在,算准了似的。   “你去好像只会坏事吧?”没有人能看好这个家伙   偏偏雷木却点了点头:“这次羽远季要去,能帮大忙。”   “啥?”又一句异口同声响起。   “这家伙,能帮忙?”   “我可以确定他能帮上倒忙。”   “雷木,你还想不想完成这次的委托工作了?”   “喂喂喂~你们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还要说啊?”   几个人又陷入了口水战中。   “看样子,我就不必参加了。”在边上的林洛笑得浅浅的,感觉他们真是一帮热闹过头的家伙。   看到林洛这个样子,雷木刚要说什么,斯红已经一把拉过她:“你早就是我们这边的人啦。怎么?现在才想到要逃?”   “斯红的动作就是快。”   “我哪有老鹰的动作快啊。”斯红一语双关,说得众人都了然的大笑,也让林洛的脸红了又红。   看样子,以后的日子都会很热闹了。    ☆、房子   临近傍晚,几个人都来到了位于第九号大街的林家。   远远的就能看到这幢风格简明的私人住宅楼。红色的砖瓦墙,旁边移植了不少茂盛的冬青树,草坪更是伸到老远,周围皆是一片望不到的绿色。   “这儿的草坪再不修理就成森林了。”莱比锡咋舌。   “已经是森林了。”羽远季也手搭凉棚的望过去……   进去了就回不来了。   “嗯,我搬来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的了,里面的草都是比人还要高。”   林洛边说边打开门,让羽远季他们进来。   虽然雷木一再不让莱比锡和斯红跟来,不过那两个人可不管这么多,大刺刺的就坐着雷木的车来了。   开玩笑,快郁闷死了,不找点事情来玩人生要怎么过啊?太对不起自己了。   “喔——这房子很宽敞嘛。”   “而且里面的东西可真是多。你家人有收藏这些瓶瓶罐罐的爱好吗。”一进来,客厅里的那些艺术品摆设就把几个人给吸引住了。他们东摸西看不停咋呼着,羽远季更是对墙上几幅油画产生了兴趣。   “这几幅画都是真品耶!你们竟然买得下手挂在这儿?”   随便一幅都是很大的数额啊。而以林洛家的条件,实在不像是能在这方面花得起这么大消费的。   “哦,那些画是父亲二个月前拿过来的,说是朋友送的……”   “先说明啊,这可是林洛的家,你们可不要毛手毛脚的。”深知这几个家伙个性的雷木先行阻止,以防他们几个一时兴起要拿回家“研究研究”   “安啦。我可没什么兴趣要把这些笨重的东西拿回家。”   “要喝什么吗?我去拿。”   “要的,要的,我要可东,不要可口可乐,要百事可乐。”   “谢谢,我要一杯鲜榨的橙汁。”   “咖啡加糖。不要泡速溶的给我哟。”   七嘴八舌,几个人马上就有了回应。   “好,好,百事可乐,鲜榨橙汁,还有加糖的咖啡,我记住啦。雷木你要什么喝的吗?”她没有忘记雷木的一份。   “不要理他们,每人一杯水就可以了。”雷木受不了的看着那三个不知客气为何物的家伙。   本来对他们就不抱有“初到别人家会很拘束”的想法,不过雷木可不想让林洛侍候他们这几个。   “没关系啦,这些东西都是现在的,拿过来就行了。”看到平常静静的家里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声音,林洛高兴的很,毫不介意的笑道。   “已经很长时间家里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从楼上传来一阵响,接着走下来一位中年男子,那眉宇长相间颇有几份相似于林洛,只是眼睛里有着些许的黩然。   看到下面这些人之后,中年男人脸上的黩然被难掩的吃惊表情所替代:“……是你的朋友吗?林洛。”   “啊,父亲。”   “伯父好。”几个人争相着打招呼,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嘻嘻的。   “好,好,你们玩吧,我只是下楼拿一下报纸。”林洛的父亲微微笑道,果然在拿了报纸之后就又往楼上走去。   林洛看着他上楼:“……以前还有欧特和安迪过来,这两个月都没见他们过来了,父亲一定感到很寂寞……”   “欧特是你父亲的朋友吧?”雷木也看他上楼,思索着什么。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作了一点调查,当初这房子,有两个人看下来要买,一个是你父亲,一个是欧特。后来最终卖下房子的人是你父亲,而也因为在买房子的过程中,欧特和你父亲成了朋友,是吧?”   “你还真是说得一点也不错,欧特是因为买房子才和父亲熟悉起来的,不过他和林渥的关系也不错,常常带着他的弟弟安迪过来,不过,最近都没有看到他们了。”   “……你当然看不到他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   “对,两个月前的今天,欧特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去医院抢救的路上了。”   “死了?”林洛还有些难以置信:“可是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啊!”   她顿了顿,又对雷木说:“对了,我没听说欧特有心脏病!”   “可能他认为这种事没必要说吧……”   “这话题太沉闷,”羽远季放下咖啡杯,“我们说点轻松的吧,比方说,那个鬼什么时候出现?”   “……这也算轻松吗?”   “这很轻松啦,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边说边站起来的羽远季一脸正经。   “真是难得啊,你也会说这种话。”雷木挑高一边眉,这小子几时这么认真替他的工作着想过了?还抢了他的台词。   “对哦,我们来这里……”那两个人也终于想起来了。   “所以所以,我们不能忘了我们的任务。首先——”羽远季得意极了:“林洛,先带我们去参观你的房间吧。”   “——笨蛋!不是这个。”雷木忍不住了,他就奇怪羽远季会这么认真,果然!   “咦?不是来参观玩耍的吗?”莱比锡和斯红也故意的插话。   羽远季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来玩的,这还要说吗?”   “是工作,是调查。你们一个个全都未老先衰吗?还是没有带记忆过来?”雷木开始感到头隐隐作痛了。   所以他说不要带这些人过来吧。一个羽远季就够他受的了,还要添两个捣乱的。   “来吧来吧,林洛,带我们到处转转。”羽远季笑得很难让人拒绝。   “不行,我说不行。”雷木的语气是俨然自己当成了这里的主人。   难得雷木有不听羽远季的时候。于是众人一致把目光投向了在他身边的林洛。   那眼里都是只有一个讯息:“看你的了。”   林洛忍住笑,看着雷木,“行吗?”   就这一句,雷木很挫败的点了点头:“……好吧。”比起羽远季,林洛显然更加让他无法拒绝了。   “那么由林洛作个导游吧。”   一伙人咋呼笑闹着,全都离开了客厅。   “——哦,这里的地板很奇特嘛。”一进林洛的房间,斯红说话了。   和别的房间不同,这里铺的不是大片的大理石,而是一块一块街结而成的木制地板。   木板有些泛黄,不过还是很光滑的。   “怎么单这个房间是木地板呢?”他们奇怪。   林洛解释道:“刚搬来整个房子都是这个样子的木板,后来父亲叫人改成了大理石,因为我喜欢这木地板,只留下来了这个房间没有改动。”   “感觉好像日本的榻榻米。”   “坐上去很舒服哦。”几个人干脆坐了下来。   “都让人想躺在上面睡觉了。”羽远季也凑趣。   听到这话,在一边的莱比锡马上笑得不怀好意的涎上来:“是啊,我也想试试,要不我们两个一起睡睡?”同时他的手很自然的就搭上了羽远季的肩,美得不得了。   “反正现在雷木也找到了自己的爱人,而你现在也该考虑把以前欠我的那几次还清了吧?”   “莱比锡,所谓不吸取教训就是指你这种人吧?”羽远季想伸手拉开莱比锡的手的时候,斯红已经上前拍掉了那只毛手毛脚的爪子。   顺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很明显:“飞车!不要以为在别人家,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不过莱比锡显然没有把火龙女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就势搂住了羽远季:“你跟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不顾周围的几双眼睛看着,莱比锡就一个饿虎扑食,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哈哈~终于有一次成功了!” 没等莱比锡狂笑出声,   “莱比锡!”   “——砰!”   每个人都看到了,随着那一声“砰”响,一盏台灯不偏不倚的就飞了过去,撞上了莱比锡的脑袋。   “嗷!斯红————!!”不用回头,莱比锡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哪个人干的。   这世上也只有她一直以来能这么对他了!   “你这——”刚要大吼的话又被三本厚的和砖头没区别的字典砸了回来,不过这次,莱比锡倒是稳稳的接住了,还没大笑几声以示胜利,又一把椅子飞了过去,彻彻底底的把莱比锡扁在了地上!   “我警告过你了,莱比锡,不要以为在别人家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照修理。”随后开口的斯红拍拍手上的灰,像是完成了一件很神圣的事。   “大醋坛子!你呀呼什么!”摸摸头,莱比锡气呼呼的。   “哎呀,竟然这样也没事。”原本想去拿医药箱的林洛瞪眼看着莱比锡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他手上还拿着那把刚才砸中他脑袋的铝合金椅子。   怪物吗?   太不可思议了。   “在斯红的超强训练下,他已经刀枪不入了。”雷木见怪不怪的说明。   竟然在别人家也能闹腾,这些人。   “你真是越来越色胆包天了!”斯红一甩火红的长发,叉腰:“竟然当众对羽远季动手!”   “不然你想要我压哪个?除了羽远季就只有林洛了!我对她……”   “哗啦——!”   组合音响拖着长长的地线向莱比锡狠狠的吻去。   “哇——雷木,我还没说完,我是想说我没兴趣啊!我对林洛没兴趣啊!!”莱比锡扔掉椅子,一手一个小音响,但却再也腾不出空来挡第三只音响功放,结结实实的又被摔到了地板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原来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更恐怖。   斯红望了望雷木:“显然的,你更有暴力倾向。”   “哦,我只是手滑了。”雷木如此解释他刚才的举动,毫无愧疚。   “雷木,你意外的手笨呢。”斯红顺势接了下去,脸却看向了另一边的林洛。   那个女孩早已经看呆而说不出话来了。   “没事,林洛,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哦,哦。”除了这句,林洛已经找不到其它的词了。   “好了,各位,别闹了,地板会砸坏的。”在看够戏之后的羽远季终于良心大发的说话阻止了。   “羽远季,我在你眼中还比不上一块地板吗?!”莱比锡大受伤害,“你竟然担心地板会不会砸坏!”   “这地板是空心的。当然不经砸,你难道也空心的吗?”   “什么。这地板是空的?”听到这话,雷木马上过来了。   “没错。空的。”羽远季证明似的,还敲了敲自己下面的那块木制地板,刚才摔到上面时就发现那个声音特别的空,显然是空的。    ☆、地道   “地板是空的?”   “难道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每个人都被吸引了过去,莱比锡也不再装死人,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果然这个房子有古怪。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在你的房间里。”   “你早就猜到了?”   雷木仔细的观察着地板,然后神情认真的说:“嗯,我原来就认为,在你有房子里会出这些怪事,一定是什么人为的,但门窗都是死锁着的,你们家人也排除在外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有人从什么暗道里进入这个房间了。”   “你是说这地板下有面有暗道?”众人此刻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对,所以我才想来你家找到它。我一直以为会是地下室什么的。”说完,雷木敲击着地板,果然它发出了很空的声音。   “而且你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块地板和其实的边缘不一样,它的边角被磨平了不少。显然它是经常有人动用过的。”   “真的!难道说,那个人就是经常通过这里来到这个房子?”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羽远季轻描淡写。   “咦?”林洛吃惊不已,底下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呢。   “好,打开。”斯红赞成。   “快,打开看看,打开看看。”男生们七手八脚的动起手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光滑的地板撬开。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半米窄宽的暗室,一片漆黑不见底。   “竟然真的会有暗道?”斯红又叫了起来。   “它一定是通向别处的。”雷木探下头,张望了一下,又起身作了如此的判断。   “你怎么知道它是通的?”   “我能感觉到有风灌进来,而且有回声。”   “没想到林洛你的房间里有这么好玩的东西。”   “不,我完全不知道。”林洛吃惊不已的看着。   她的房间里竟然会有暗道?   “现在怎么办呢?”   “当然是下去看看了。我敢保证那些怪事和这个通道有关。”   “好,那么,谁下去?”雷木看了看那个暗道,漆黑一团倒没什么,问题是这个暗道它太小,要他们下去显然是会有些困难了。   “这样一来,就有问题了,这么小的通道,要一个成年男人钻进钻出的显然太吃力了。”   “你觉得那个人不是从这里出入的?”   “如果说是的话,只有一个可能,他得有和羽远季一样的身材。”   “你想说什么啊?雷木。”   “只能让羽远季一个人下去了。”雷木毫不含糊。   “为什么是我下去?”羽远季不满,一个人多不好玩啊。   “因为三个男生中只有你最……”   “……最具有骨感。”羽远季很有自知之明的接上去,   “……这就是你所谓的能帮上大忙?”   “你身手也敏捷,万一里面有什么魑魅魍魉的,也跑得快呀。”   听了这话,羽远季翻白了眼,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真是高估了。   莱比锡此刻也赞同的点头:“我是绝对进不去的了。”   他没有站在羽远季这边,算作刚才的小小报复。   “这个通道很窄,但不知道它的尽头有什么东西,也许通往另外更大的空间。”林洛担心起来:“万一要是有什么危险,怎么办呢?”   “那样子才有去的价值呢。”听到危险,羽远季兴奋起来,改主意要下去了。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林洛不安道。   一边的雷木摸摸她的头:“你说得太好了。”   “你真的要下去吗?羽远季?下面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呀。”   “所以我才要下去看看,也许能找到所罗门的宝藏呢。”羽远季又调侃起来,再看了一眼暗道,准备着要纵身而下……   雷木早一步把他拉住了:“把这个带上,说真的,有危险就马上回来,别光顾着玩。”他解下随身带着的□□。   “哦,韦森M386PD钪合金的□□。不错嘛。”羽远季吹了声口哨,立刻就报出了它的型号。   “还有,手机也要开着,我们要和你保持联系。”显然他们几个都深知羽远季那种不知什么是危险的个性。“万一有事你还不想着回来的话,我们就把通道炸开,把你抓回来。知道没?”莱比锡也威胁道。   羽远季看着眼前这伙人,满眼是笑:“安啦,我很快就会回来,也许五分钟后就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别想这么多。”   “暂且相信你。要很快回来啊。”   “走了。”像是中国功夫中的轻功一样,羽远季纵身跃下,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黑暗的通道中。   “千万小心啊,羽远季。”林洛对着漆黑的通道喊。   “绝对没事的。”   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黑的——   还是黑的。   伸手不见五指,陪伴自己的只有黑暗,周围什么都看不见。   “——没完没了的黑,就像我的过去和未来一样。”   羽远季暗嘲的掏出手机,借着手机的屏光打量着这个暗道。   四壁很光滑,连苔藓什么的都没长,更加可以确定最近一直有人在这儿进出了。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滑进去的,因为空间太过狭窄,不能站着,只能靠惯性一直往下滑动。   “这个棺材未免太长了点。”   真是好没意思啊。要不是想着底下也许还有什么等着他,他真的不想玩了,老半天了都是一片漆黑,怪不舒服的。   手机快没电了。他不好再让其亮着,只有继续在黑暗中滑行……   渐渐的,有一些风和光亮透了进来,视线也越来越亮了。   “怎么,到头了?”才想到这里,羽远季整个人都已经掉下来了,就势滑到了一片草丛中。   “好怪呵。”他拍拍身上的草叶,发现在他周围的都是些一人多高的野草和一些树木。   这什么啊?为什么会一下子到了森林里?   “难道我进入了时光遂道?”羽远季好笑的作了这个假设。   真要那样可就有意思了。   “站在那里不许动。把你的手放到头后面。”一个尖而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不然我就开枪了。”接着羽远季敏锐的听到一声□□的扳机声。   哟,真有戏啊。   “快点。把手举起来……”   羽远季依言把手慢慢放到头后面,然后在转过身去的时候迅速拔出了□□——   但在看清对方时,他马上就愣了愣。   “小孩?”   眼前不过只是一个十来岁的男生,棕色的头发像那些草一样凌乱,眼睛却是晶晶亮的。他手上拿着一把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符的□□……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男孩在见到羽远季手中的□□时,不由叫得更响了:“放下你的枪!放下你的枪!不然我就先开火了!”但他的那双手却不听指挥的微微发抖着。   羽远季有些兴味盎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紧张的小子,没有再把枪口对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枪:“我可不认为你那把玩具□□能打得死我。”   以他执枪多年的经验,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把□□是把仿真□□。   男孩脸色一白,咬了咬嘴唇,把□□狠狠的扔向他,竟然拔腿就跑掉了。   那些草丛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障碍,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尽头。   羽远季也无意去追,捡起那个男孩扔下的□□,掂了掂,若不是他对□□有着极高的辩识,只怕也被这把足够可以假乱真的□□骗过去了。   再说,西域公民虽然说可以拥有防身用的□□,但是未成年的小孩还是没有那个资格去考取枪证的。   那个小孩……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一个小孩子钻进来?还带有那种吓唬人的东西?   奇怪。   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实际上,他现在要想办法走出这个草原一样的地方才行,虽然再经过通道回去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他可不干了。   羽远季刚迈步走了几步,脚下却踩到一些软绵绵的物体。   他低了头。   “依照一般的电影情节,现在我踩到应该是一具尸体才是。为什么会是一只刚死的猫呢?”羽远季有些不满的蹲下去,摆弄了一会儿,嗯,猫的样子看起来还挺惨的,旁边还有一些剪刀木偶之类的东西。   想起了雷木曾说过林洛的房间里常出现动物的尸体和木偶……   “……原来如此,诅咒的材料找到了……不过,这到底是哪里,怎么会通着林洛的房间?”他扒开那些老高的草丛,碎碎念着。   左边是草,右边是草,前面还是草……   “像个森林似的……”   森林?   对了。林洛家的房子的后面就是有这种森林一样高的野草。这里一定是林洛家的附近了。   羽远季又左右前后的探了一会儿,果然在通道的反方向的位置中隐隐看到了那幢房子的屋顶。   原来那个房间的通道竟是通向草地这里的。   羽远季往房子的方向走去,心里想着可惜,怎么没有看到鬼呢?什么事都没发生,太无趣了。   唯一的收获只有一把仿真□□……   “不过还好,我以为真要掉在另一个世界了。”他只有如此的自我安慰。这边的草园子大概有几十年没修理了,乍看之下极像是个无人烟的地方。   大白天也不会有人进来,更不要说现在是傍晚了。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莱比锡急风急火的声音:“羽远季,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   “我现在房子的外面呢。”   “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因为有人拿枪威胁我…………”   “嘀嘀。”两声,手机自动跳掉了。   “哦,这回真的没电了。”   他话还没说完呢,希望这几个家伙不要误会了,不然就————有得瞧了。    ☆、报复   三分钟后,从房子的那个方向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哦,这些人不会是真的炸了通道来找我吧?”羽远季没什么良心的想。   他真要快点出去了,不然房子要是真的因为他而炸没了,可就撇不清关系了。   又一会儿,   “砰!砰!砰!!”的三响。   这回真的是枪声了。   “这声音,是意大利莱达M92SB型□□,是莱比锡的枪。”   是莱比锡那家伙的。   是想让我听到吧?竟然用这么激烈的方法,   唉,   他们果然误会了吧。   得快点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   “首先,得确定位置。”羽远季想着,朝天放了一枪。   “砰——!”   果然在听到这一声响后,那边有了一瞬间的安静,但马上就有了近乎疯狂的,比刚才更吵的声音。   大约十分钟后,羽远季听到了那些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了。   终于他也听出来那是用很大很恐怖的叫声吼着他的名字:“羽远季——”   然后就看到莱比锡红着眼睛奔了过来!   “……你杀了几个人?莱比锡,而且还这么气喘?”羽远季老老神在的等着莱比锡冲上前把自己抱了个满怀。   “……刚才听到枪声!我以为你……我以为你……”这个高大的男生此刻像个孩子似的用劲抱着他,双肩微微的有些颤抖,嗓音嘶哑着。   没事!太好了!   “羽远季!?你没事太好了!”勿勿赶过来的另外三个人在看到羽远季安然无恙后,总算是把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林洛更是一下子坐到了草丛里,大松了口气,就差哭了:“太好了,羽远季!刚才听到枪声,我和雷木都担心死了!”   在最后面跑过来的斯红,脸上的神情也是松驰了下来:“好好的嘛,早知道就不跑这么急了!”在看到莱比锡正拥抱着羽远季的这番情景,她也没有像平常那样悖然大怒,“好吧,羽远季,看在这么担心的份上,我的莱比锡可以借你靠一一下,不过就这一次哦!”   羽远季笑着点头,同时问:“刚才那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真的把房子给炸了吧?   斯红指指莱比锡:“飞车要把通道给炸开进去找你。不过好在雷木手快,把燃着的□□给扔了出去,所以你才听到这么大的爆炸声。”   雷木接了上去:“然后我们想到了,你说你在房子的外面,所以莱比锡又跑到了外面放枪。”   和他一样的想法,是想让自己知道他们的位置吧?   “因为手机断电了,所以让你们误以为我出事了。”接下来羽远季已经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还有你说被人拿枪威胁着是怎么回事?”见羽远季毫发无伤,雷木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问题。   “对啊对啊,说起来,你怎么会是在这里?是不是因为那个通道是通到这里的?”其他人也好奇不已。   “这些事,回去我慢慢告诉你们吧……”   客厅里,   “在房子后面找到的这些诅咒材料,可以间接的得知,的确有人在半夜时分通过这个暗室来到林洛的房间……”   “不过这个人还真是神经,要这么不辞辛苦的爬上滑下的进进出出。”   正说着,林洛也进来了。雷木问她:“怎么样了?”   因为刚才的爆炸声,惊动了邻居们和林洛的父亲,林洛出去解释了。   “我和大家说只是瓦斯爆炸了,他们也都信以为真。只是父亲,我怎么说他都不听,硬说是鬼来诅咒了。”林洛叹气的托着脸,坐到了雷木的身边。   “你父亲和你哥哥为什么一直有这样的念头?”斯红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发生那些怪事后,他们就一直这样在说了,说是怨鬼的诅咒。”林洛皱皱眉头。   “你父亲,当年在买这个房子的时候也这样说过?”   “没有,就发生怪事之后。到底怎么回事?雷木,你一定知道什么的对吧?”   “两个月前,你父亲的好友欧特突然死了,那之后这幢房屋就发生了这些怪事……显然这两件事存在什么关系了。”   “房子的怪事和欧特的死有关吗?”   “一定的,现在我们只要等半夜到来,让那个人说出答案了。”   “你不知道啊?”众人问向雷木,闹半天,这家伙也是不知道的。   “我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因是为什么。”雷木毫无愧疚的回答。   “但是,我不认为对方会乖乖合作。”羽远季下结论。   “不合作?那我也会打得对方合作为止。”莱比锡豪气冲天,一脚蹬在沙发上。   “……飞车,你真的搞清楚状况了吗?”   “我们是去……”   “是去打架!”   “是揭穿,是揭穿。”雷木冲到羽远季面前,就差揪起他的领子了:“你不必说话了。”   “亲爱的,不必这么激动,林洛在这儿呢。”   “喂,雷木,不准你打羽远季的主意!他是我的!”莱比锡也掺进去叫。   “你要他,我随时可以送你!”雷木头痛不已。   “……我可以想像得出雷木的高中生活有多辛苦了。”林洛愣愣的看着他们几个,同时和斯红说道。   “不,”斯红盯着莱比锡,防止他进一步的行动,同时回答着林洛,   “实际上,初高中时要辛苦多了!”   深夜,   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染黑的夜笼罩了四周。   辛利格赛家的人也全都睡下了。   似乎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而在林洛的房间里,一干人全都已经隐在了暗处……   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借着窗外投进来的微弱光线,雷木他们看到那块暗室地板被悄悄的拱了起来。   鬼进来了。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比他们想像中还要瘦小的黑影,灵活敏捷。   他的手上抓着一只还在挣扎的动物,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错,就是他了。   在睡梦中的林洛翻了个身,似乎还梦呓了一声。   这小小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引人注意。也让黑影他浑身一震。可能是没有料到睡着的人会有动静。他扔下了手中的动物,像扔块破布似的,然后自己用一种缓慢而诡异的脚步,向床边走了过去。   他呆呆的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似乎在迟迟的犹豫着什么,但最终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几乎就是在刀尖落下来的同时,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一挥手就打开了黑影的匕首,同时迅速翻身,一个漂亮的单手擒拿。   “捉到了。”   周围的光线一下了亮了起来,房间的灯都被打开了,伴随着几个人现身。   强烈的光线使黑影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他急忙挡住脸部。   在打开灯看清这个神秘人物之后,所有人,全都不禁一愣。包括拿住黑影的羽远季,也有些吃惊:“你不是,那个男孩吗?”   那个在草丛里的小男生。   没错,还是那一头像草一样的乱发,眼睛亮亮的。   严格的说来,这小男孩拥有一张五官端正且帅气的脸,长足了可以让万家喜爱的卖相。但是,他却真的是一点——也不可爱,更不可亲。   这从他极为不善的说话中表露无遗。   “装你个鬼!林洛,白天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小男生一脸嫌恶,语言更是不善,“哼,你忘了你当时还要杀我吗?”说着他扑过去要夺回自己的小刀,早被眼明手快的羽远季一把擒住。   “小小年纪就这么爱用武力,不是枪就是刀的。”   羽远季敲了一下这个暴戾的小男孩,却引来他的更激烈的反抗:对着羽远季拳打脚踢,虽然每招每式都扑了空。   这时,和雷木一起躲在暗处的林洛也走了出来,她看到眼前的男孩,惊叫着:“你是,安迪?”   “呃?有两个林洛?”张牙舞爪的男生瞪眼看着林洛,再回头看看羽远季,一时反应不过来。   “看清楚了吧,小鬼,”羽远季不忘说明,“在草丛时,要杀你的人也是我,到时来报复可别找错了人。还有,我是男生。”   “你根本不像男的,你是人妖!”   “你这臭小鬼!”莱比锡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个浑身长刺的男孩。   “莱比锡,他还是个孩子。”斯红赶紧上前,不让他去揍那个小男孩。   “你,你竟然敢护着他!”莱比锡更是暴跳如雷。   而那个男孩毫不领情,一把推开斯红的袒护:“别碰我,这房子的人都是坏人!”   “安迪,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吗?”林洛还在极度的惊讶和不敢置信中。   “是又怎么样?”他用自以为很凶狠的表情瞪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雷木沉稳,问主要的问题。   被叫做安迪的男孩看了雷木一眼,神情变得愤恨,   “……我哥哥,我哥哥欧特,是在你们家死掉的。”   “咦?”   “所以,一定是你们杀死了他!”安迪用控诉的声音指向林洛。   什么?   “你认为是林洛害死了你哥哥?”雷木搂住了林洛,面向安迪。   “二个月的今天,我哥哥在去这里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晚上却得知他已经死了,一向健康的哥哥怎么会突然就死了?!是你们这里的人杀的!一定是!一定是想全部霸占这幢房子!”   “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门口传来一声略带颤音的话。   “父亲?”   出现在众人面前是林洛的父亲,跟在他后面的是林渥。   林洛的父亲脸色苍白,嘴唇泛着乌青。   “安迪,你哥哥他……”   “我哥哥是被你们杀死的,他是被你们给杀的!”男孩红着眼睛朝他嘶叫。   “不是的,那只是一个失误!”在后面的林渥也急了。   “看样子,林渥你根本就是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谁了。”雷木不动声色的看他。   “你让白默塔插手这件事,只是想驱走这个孩子了?”他继续问他。   “我……”林渥无话可说。   “这小子到底和你们家什么关联啊?”莱比锡已经从羽远季那儿接手过这只刺猬男,拎到了众人面前。   不过他无法阻止他的高声怒骂,而斯红又不让他修理这天生欠扁的小子!   嗟!   他以后有小孩,绝对不要教成这种样子的!   “……我们去客厅说吧。”洛父起身,先向客厅走去。    ☆、真相   “欧特那天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来到了客厅,洛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有一番话要说的。   “安迪,你哥哥,他的确是死于心脏病。”他先面向安迪。   “胡说,我哥哥根本没有心脏病!”安迪不信。   “是的,在那这前,我们也都这么认为,都以为欧特是很健康的人……”洛父的神情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和欧特是在买这幢房子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两个人都对收藏艺术品有极高的兴趣,所以时常在一起研究讨论这些东西……”   “这所房子原来是十八世纪的一个骑士家族的,我们买下它原本也是希望能在这所老房子里找到什么,不过后来发现什么都没有,我们很失望……直到那天……”说到这里,洛父停住看了看林渥,“我记得,那天是你的生日吧……”   林渥点头,声音也有些干涩:“对,是我的生日。”   洛父接着说:“那天欧特也和平常一样过来,刚好我们要去地下室搬几瓶陈年葡萄酒出来,欧特也就自告奋勇的去了……”   “那地下室我们几乎也是不去的,都以为不会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没想到,欧特竟然在那里翻到了几幅油画……”   “就是这几幅吧。”羽远季看了看墙上的那几幅价值不菲的油画。   “没错,是这几幅。”洛父艰难的点头。语气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了,“人呵,一旦被贪婪遮蒙了心,就会和魔鬼没什么区别。”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于是林渥接了下去:“……欧特认为这几幅油画虽然是在这房子里找到的,但却是他发现的,而且当初父亲在购买这房子时向他借了一部分的钱,所以这几幅画应该归他所有……”   “父亲和我没有同意,当时三个人就在地下室吵了起来……盛怒之下就推掇了起来,我们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欧特有心脏病,他不能经受刺激……”   林洛来到了林渥身边,似乎要给他说下去的勇气,林渥看了看她,勉强笑了笑:“当我们发觉,欧特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送医院的路上,他就……”   所有的人都为这几句简短的话而神情凝重。   “既然这几幅画这么值钱,为什么现在又这么蛮不乎的挂在客厅的墙上了?”还是羽远季开口问。   洛父苦笑,像是想开了一切:“为了几幅画而间接的害了一个朋友,这画,还有什么用?”   他痛苦的看了安迪一眼:“欧特的死让我和林渥寝食难安,他原本还有很长的人生之路要走,我们却害了他过早的离去……”   “这只是意外!”雷木忍不住就宽慰起洛父来,他又看向安迪:“你哥哥有心脏病的事你也不知道吧?”   这次安迪没有大吵大闹,他的沉默不语恰好应证了雷木的话。   雷木继续对安迪说道:“调查上来显示,欧特对他的家人朋友隐瞒了他有心疾的事情。所以你不知道你那个一向看起来健康的哥哥是死于心脏病。”   “那这孩子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斯红问,她指的是那些诅咒事件。   “可能欧特和安迪说过,这房子有一部分是借了他的钱,所以安迪就简单的认定这是谋财害命了。”   “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力气把地板搬开呢。”斯红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其实那块地板根本不重,只是我们要从上面移开时因为平滑,所以显得吃力,”   “但要是从底下顶上去就毫不费劲了。”羽远季插话道。   “哦,原来是这样。”   “闹了半天竟然是小孩子家的报复!真是的!”   “可是,他这样做能达到什么目地吗?”   这回安迪说话了:“只要让你们以为这房子闹鬼了,你们就会搬出去,让你们没地方住。”   “……头脑简单,四肢——也不怎么发达。”莱比锡受不了的低头看那个小鬼:“蠢的无话可说!”   趁着捉住自己的莱比锡分神训他,安迪发挥本色行动:狠狠的咬了一口莱比锡的手背。   “——哇!好痛!你这小子竟然敢咬人!”莱比锡不由得松开了他,怒火又一次被挑起。他不会再放过他了。   “别跑,你这少揍缺教养的小孩!!”   “莱比锡,不是和你说了不要和小孩计较吗?”   “所以我更要趁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让他明白什么叫大人!”忘了自己小时也是如此恶劣的莱比锡,一幅要教训人的长者模样。   “哼,我才不会让你捉到呢。”作了个鬼脸,安迪根本不把人高马大的莱比锡放在眼里。“你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狗熊一样!”   “我要扭掉你的脖子!”莱比锡咬牙切齿的上前,“不许再拦我,斯红!”   偌大的客厅成了追逐的操场,夹着乒乒乓乓声。   雷木坐在了洛父和林渥的身边,看着喧闹的客厅问他们:   “接下来,你们已经知道事情都是安迪做的了。他已经构成私闯民宅了,加上他作的这些事,虽然未成年,可能去警署也会有一番麻烦……”   “不,不能这么做,欧特的死已经让我们深感罪恶了,所以绝对不能再让安迪受到什么伤害了!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伤害……”   “那事情……”   “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对,算了算了。”林洛也讲道。   雷木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   这一家人,某种程度上是一个样子的吧?   雷木再看向若有所思的林渥,问洛父:   “……再问一句,你们一直说的怨鬼,就是指欧特吧?”   “怨鬼吗?”洛父再看了看那几幅画,“正确的说,是魔鬼吧……”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只鬼……”   一只叫贪婪的魔鬼。   “不过,安迪,晚上时常去跟踪林洛的都是你叫来的吧?他们是什么人?”雷木开始了最后一项。   安迪不耐烦的瞪他,说道,“什么跟踪啊?我根本没有做这种事!”   他的神情显示着他烦着呢,才懒得说谎!   “咦——?”所有的人一致反应。   “现在可以确定安迪没有说谎,那么,就是另有其人在跟踪林洛了。”雷木沉吟着,一幅深思熟虑的模样。   “所以,林洛就要搬过来住吗?” 羽远季看着眼前的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他们正把林洛的物件抬进雷木的房子里。   怎么一下子变成同居了??   “你的家人竟然会同意你这么做,你哥哥更是能意外的没有阻拦你啊。”羽远季好奇的问林洛。   “林渥在经过安迪的事件之后,想通了很多,他说他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对我总是像小孩子那样的看着,护着。把我当私有物看待。说那时候甚至会有些妒忌于雷木………”   “其实林渥是个好哥哥。像这次他就想得很开……所以,林洛,在没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只有先让你住在我这儿了。”最后几句话雷木说得有些不自在。   “没,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林洛也脸红了。   羽远季看了看他们两个,笑得有些暧昧,话则让人不明了,   “好在这里的房间多。”   “我现在才知道,有两个男孩子住的房子是多么的可怕。”   整整一个下午,林洛硬是拉着二个大男孩帮忙打扫整个房子,她素□□干净,实在不堪忍受一个偌大的房子在养灰尘。   太可怕了。   光是葡萄酒瓶子就可以收一车了。   这些人平常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直到临近傍晚,所有的清洁工作才完成。   而两个被累垮掉的男孩在摔进了沙发之后,就再也不想起来了。   “家里有个女孩子,感觉就是不一样呀!”   “林洛她,很厉害!”羽远季此刻真觉得让他去街头混战也比这个轻松许多。   “嗯。”雷木深有感受,长这么大,第一次干这么多活,比工作还累人。   “你娶了她,日后惨了,她在每周日都会规定去打扫屋子的!”   “而且,我会让你们一个个都学会进门先脱鞋的。”想到以后的日子,雷木心情大好。   结婚?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哇!还没结婚就这样向老婆,真要结婚了,我们这些人以后不是连你家门也进不去了!”羽远季大摇其头。   所以说这些人都是这样见色忘友。一个费连这样,一个雷木也这样。   费连有了女友,雷木有了女友,莱比锡和斯红就不用说了……   学生时代起就一起吵吵闹闹的一帮人……   他在这个世界里呆的时间,似乎也够久了。   羽远季站了起来,揉着泛酸的肩膀:“看样子以后要结婚,家务活还要过关哪。”他转回头看雷木,脸上是那种可恶的笑:“也许老鹰也很合适拿锅铲做煎鱼。”   “你对结婚有质疑吗?”   羽远季摇着手指,“我对人生有质疑。”   “吃饭了。”   林洛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你还爬得起来吗?”羽远季率先走了过去,然后还是那种可恶的笑,回头睨了搬东西的雷木一眼。   “哎哟,雷木的家里原来还有做菜用的工具啊。”看着流理台上的那些盘碗,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我从这个厨房找出来的。”林洛深感理解羽远季眼中的惊奇。   说“找”是客气了,也许该用“挖”这个字。   “真难得了!看看这是什么啊。”从后面赶上来的雷木看着一派兴荣的厨房,实在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他那个当仓库用的厨房。   虽然说羽远季这段时间也住在这里,不过两个人都是不会做菜,自然这厨房也是无用武之地了。   “这厨房里竟然还会有饭桌这个东西?”接下来两个人更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这个地方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还有杯子?”   估计这些东西也是平生第一次派上用场。   “我把它们都洗了。这些东西都还是全新的。”   很显然,这些东西从买来的第一天起,就被它们的主人给丢在这儿繁衍生息了。   “看这个样子,你还会说,结婚不是件好事吗?”从后面来的雷木一副大受感动的模样……   这是他多年来的想要却得不到的情景……   回到家,温暖的灯光下,有等他回来的爱人和饭菜……   在西域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曾奢望这种情景会属于自己。   会不会是做梦?   他拍了拍羽远季:“我是不是在作梦?”   老掉牙的台词。   羽远季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击:“那你作梦去吧。”   “痛,不是梦!”雷木重站起来,脸上带着在羽远季看来已经无药可救的温柔。   这个男人算是彻底完了。   “我想你是真的打算在西域结婚老死了。”   雷木只顾看着林洛,头也不回:“就算因此一辈子在西域生活,又有什么不好?”   结婚,与心爱的人生活……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羽远季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不妥吗?”雷木不解道。   “因为我突然想起来,飞机明天早上就到达这里了。”   “羽远季,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难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你父母明天就到这里来了。”   “什,什么——?”    ☆、父母   父母会来这边,是雷木不曾想到的。   他以为羽远季又在开玩笑,但第二天,站在雷木面前的这两个人就证明了这是真的。   “你们怎么来了?”   “这是你的欢迎词吗?”雷木的父亲,今年四十一岁的默麦,灰黑色的头发和鲜明的五官,棱角中可以看出,在他年轻时是有着和雷木一样英俊的外表,既使现在,他也不失为一位极有魄力的中年。   “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雷木。”站在默麦身边的中年妇女也开口了,脖子以下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   “母亲。”雷木点点头,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高兴,只是礼貌而生疏的站在他们面前。   从小到大,他和双亲就是建立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上。   不能说有什么不好,毕竟在他们家族,都是这个样子的。   雷木的父亲是传统的南都人,他们整个家族在他们的城市最中心的位置,自然整个家族也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家族中的许多人,都是直接参与国家政治的显要人物。而雷木作为默麦的第四个儿子,担子没有他的几个哥哥那样沉重,相对的也自由许多。   这也是他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够一直在外面生活的原因。因为不必继承家业,双亲对他的管束也是最少的,但对雷木在西域的生活,他们一向都是和家族里的长者一样持反对意见。   所以对父母亲的专程到来,雷木不能不感到有些惊奇。   “你还在和你的那一帮朋友鬼混,开着什么事务所吗?”默麦看着眼前这个不给他争脸的儿子,蹙眉道。   “父亲,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雷木语气平淡,他一向不认为他的父母能理解他所做的事业和人生。所以他也懒于争辩什么。   “在这种遭神明抛弃的国家地方生活,本身就是很糟糕的一件事。就好比你的工作,它们只是让你变得不务正。你为什么不学学你的几个哥哥?雷木。”   “父亲,我不认为我的工作是不务正业。”一谈起工作,雷木又觉得和他们会有一段不愉快的对话了。   “雷木,你难道真要在西域呆一辈子。?”默麦语气有些加重了。   “和你的那些不入流的朋友在一起瞎混。你这样荒唐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你想让整个家族蒙耻吗?”   “家族的事与我无关,父亲。”   “你是我的儿子。那你也就是这个家族的人。我让你去西域是学习更好的技术,不是让你成为西域人。”   和许多保守的南都人一样,默麦也是对西域深恶痛绝的一员。   这点雷木十分清楚,所以他选择在西域生活也是遭到包括父亲在内的强烈反对。   家族中有很多反西域和北区派,加上最近北区对南都的行为,导致了许多人对北区人和西域人的反感。   他们这些政治家的工作,特别是南都的政治家,有一半是要活在历史留下来的仇视中。   雷木不想过这样的人生,和他的哥哥们一样站在讲台上发表政治演讲,他对此毫无兴致。   “我不可能去过你们安排的生活。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想要说服我吗?”雷木不明白他的父母为什么现在又老话重提了。   “雷木,我们这次是为了你的婚事。”雷木的母亲珊委说道,赶在眼前的父子俩既将翻脸之前,说了出此番夫妇俩的目地。   “婚事?”   “我们家族的男子过了二十就要成家的族规。你应该是很清楚这个。现在你已过了这个年龄,而你的几个哥哥也早已成婚,唯有雷木你,到现在还不回去。”   “你们想让我回南都?”   想也是不可能的,除非他的那几个哥哥全都不甩手不干了。不过,这更不可能了。   “我们想让你和族里的一名官员的女儿订亲。”默麦说话了。   “我不会答应的,父亲。”   “你没有理由拒绝。”默麦态度强硬。   雷木站了起来,既感到头痛,又有些无可奈何家族的束缚。   “父亲,我不是你从政的工具。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你说什么?作为家族的一员……我也绝对不会充许你反对。”默麦继续反对着。   “再说我现在也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绝对不充许,绝对不充许你——你有意中人……你说什么?雷木?你有意中人了?”咆哮的怒火随着最后的话灭了下来。默麦以为自已年岁不高,却已经耳背听到了奇闻。   他的四子,雷木,有意中人了?   旁边的珊委,冷艳的脸上也难掩惊讶的表情。   “你有意中人了?”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老将,默麦的惊讶只是一瞬而过。   “是的,父亲。”   “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叫林洛,将来会成为我的妻子。父亲。”想起林洛,雷木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可是,你和官员女儿的亲事,已经订下来了。”珊委抚着脸,想起来了。   “什么?你们竟然不和我商量就私自决定这种事。?”雷木倒吸气。   他根本不知道对方的是什么,就被订下了亲事。更不能容忍的是成了父亲从政的一种手段。   “父亲,我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这件事再说吧,我没想到,在这里的你也能找到我们南都姑娘……”默麦点头。“叫林洛,少见的南都姓……”   “不,林洛是西域人。”   这句话让刚刚还在点头不已的默麦马上皱起来眉头。   “西域人?你说什么?你竟然要找一个西域女人!”   他同时站起来大声道着,像是他的儿子犯了不可饶恕的恶行。   边上的珊委也有些不悦,   “儿子啊,你竟然找一个西域女人。”   “不是女人,是男人。”从门外进来的羽远季眨着媚眼,门也不敲的就进来了。   他今天一身非常帅气的男装,以难得的一幅正面男生的模样示人。   “你现在进来做什么?”看到羽远季这个久违的表情,雷木心中的警铃大振。   “来见见我们的父母啊。”他笑得无邪之至,语气却是暧昧不已的,整个人更是依偎在了雷木的身边。   “雷木,这是,这是……”默麦气喘不已的指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他还未从刚才的气愤中回过神,眼前的这个人的行为就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不能负荷刺激了。   “雷木!难道你……”   “父亲,你别误会,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我们的关系不只是朋友吧?”羽远季干脆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雷木的胸口画啊画的。   “我可是一直都住在你家的。不是吗?”   这个事实让雷木无法反驳。   而这句话也让那边的两个人脸色成了黑紫色。   “你们,你们竟然还住在一起?!”   “羽远季,你到底想要搞什么?拜托别玩了!”雷木咬牙切齿的揪着羽远季的衣领低声道,同时在心中恨死了自己不能对这样一张脸发大火。   这情景在默麦夫妇的眼里早成了打情骂俏了。   “雷木!你竟然在西域学了这一套。你是想活活气死我们和族里的长老吗?。”   羽远季也一脸无辜:“怎么,雷木,你没说你们族里是不能同性恋的呀。”   “雷木!你真的有和这个人……。”这回珊委也再也不能保持她的端庄,不敢置信她的四子竟然是有着族人所不齿的嗜好。   正在雷木有嘴难辩的时候,莱比锡和斯红也过来了。   莱比锡看到这番情景,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过去抢回羽远季,然后冲着雷木没好气:“太不够意思了吧?说好了他是我的!”   后面的斯红马上揪住莱比锡吼:“你又这样!别忘了,你才是我的!”   “谁是你的?我只要羽远季!”   “哎呀,莱比锡,我可是雷木的人。”   听得不明就里的莱比锡一把就提起雷木:“好啊!你有林洛还不够还要来染指羽远季!”   “你不明白就不要乱说话了!”雷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没空搭理这个一头热的家伙。   乱套了!   “这就是你的朋友?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默麦气得眼都绿了。   “你明天就跟我回南都!雷木!”   “父亲,你不要想拆散我和雷木!”羽远季作情坚意重状。   “谁是你的父亲?!”默麦只差失去教养破口大骂了。   “你是雷木的父亲,当然也就是我的父亲了。”羽远季先指指头痛不已的雷木,然后指了指笑得很是甜美的自己。   “我们和族里的人是不会同意这种事的!绝对!”珊委也表明态度。   “反正你们对雷木的婚事一直持反对态度嘛,他和谁结婚都没区别不是吗?”羽远季指出:“比起来你们说的族里的婚姻,显然雷木更愿意照他自己的意思来找一个。他并不会听从族人安排的婚事。”   “最低限度,他不能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老伯,不可以有性别歧视啦!”莱比锡站出来争论。“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很正常。”   “那是你们的世界,在我们族里是绝对不充许的!”终于忍无可忍的默麦跳脚了,从政三十多年的冷静在这些小鬼的面前荡然无存。   “那如果是个女的呢?”   “当然没问题了。”默麦不假思索,想也不想的回答。   听了这句话,羽远季露出了一个得胜的笑容,冲着门口叫道:“进来吧,林洛。警报解除了。”    ☆、允许的人   还有人?   诧异不已的默麦夫妇竟看到一个长相和这个人无差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双胞胎一样。只是脸上的神情纯真且显不安。   “这样不太妥吧,羽远季……”   “有什么关系,都已经说好了,我还代你叫了父亲呢。”羽远季笑嘻嘻的看向已经呈化石状态的默麦夫妇。   “可是你却说成了这样,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林洛直摇头,羽远季只是说他要先进去和雷木的父母说几句话,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终于明白羽远季他们几个用意的雷木这时走了过来,同时搂住了林洛:“父亲,母亲,我重新说一次,这才是我的意中人,也就是我和你们说的林洛。”   “那他……他……”默麦指指羽远季,又指指林洛,一时瞠目结舌。   林洛觉得自己快无地自容了。   唉,真丢脸呀。   “雷木的父亲刚才已经说过,雷木将来结婚的对象只要是女的就行,不管是不是西域人。是这样说的吧?”羽远季得意的看向吹胡子瞪眼的默麦。   “那么老伯,我可以打包票林洛是个女孩子。”他像哥们似的拍拍默麦大叔的肩。   “你们……”默麦除了这两个字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了。   “……请不要责怪羽远季他们,他们没有恶意的……”林洛急急忙忙的说话。   眼前这个女孩先想到竟然是她的朋友,全然不顾自己没有被认可的事。   这让默麦夫妇的眼里不自觉得有了赞意。   “林洛是个很温柔的姑娘,我相信你们在了解她之后,一定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的。”雷木认真而诚恳的说道。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认真的表情,这又一次让默麦夫妇诧异不已。   对于四子雷木的性情,他们也是很清楚的。   他认准的事,从来不会动摇。   事到如今,默麦夫妇能作的只有点头了。   “好,我答应你们。”   “和那位什么官员的女儿的婚事也要作罢了。”深知父亲那种狐狸个性的雷木更进一步的讲明。   “这可不行。”默麦不肯让步。   雷木使出狠招:   “那么我就和家族断绝关系。”   “同时和我私奔。”羽远季笑得很甜蜜的过来。   “不行,不行。你绝对不可以做出对不起家族的事!”他们又气又急。   “那你们只有同意一途,取消婚约了。”雷木语气冷淡。   他真蠢,甚至以为能够得到父母对他和林洛的祝福。   “别这样说,雷木。”林洛拉拉他的手,却是面向默麦夫妇的:“我们是不可能不要父母的祝福的。”   她……   眼前一个羽远季的大特镜头探过来,打断了这一家人的感触:“如果你们执意不取消的话,我就和雷木来真的了。”   “没关系,这个女孩就这个女孩吧,西域人也没什么关系!就她吧就她吧!”默麦连忙答应,生怕雷木一个不小心就应充了那个人妖!   而且这个女孩也确实不错。   于是事情,   也就这个样子的告一个了结。   几天后,   在雷木和他和父母都不在的某日,   羽远季自称老大的坐镇白默塔从早上到了现在。   平安无事。   直到几分钟前截住了一份刚传过来的调查报告。   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是,莱比锡进来了。   这绝对来得不是时候。   因为现在办公室就他们两个人。   而据以往的经验谈,放自己和莱比锡独处的危险性是和放一只狮子独处危险性,完全对等的。   都是会吃了自己。   比较起来,狮子的那种因为食欲而吃他的作法,更能让羽远季接受。   果然莱比锡一过来就是翻那些欠了他无数回,却一回也没兑现的“债”。   末了不等羽远季答应,毛手毛脚的就要亲近他。   这次羽远季倒也老老神在任他逼近,就在莱比锡暗窃喜成功之即,羽远季眼角斜到了旁边,蛮不在乎的拉长了音调:“啊——斯红。”   “在哪儿?在哪儿?!”一听到个名字,莱比锡马上紧张的弹跳开,同进作出备战姿势。   “巴甫洛夫的实验犬。”看到他这个样子,羽远季笑得好不开心,“莱比锡,你的条件反射神经相当好嘛。”   “你这小子……”知道上当的莱比锡咬咬牙,努力挤出笑容。他作势要再上前,被羽远季挡住了:“先别玩了,我要看一下报告。”   “你又不替雷木工作,看什么看。”莱比锡蛮不在乎,既然斯红不在,这天赐良机岂能错过?   但羽远季没有再理他,捉紧时间打开报告。   趁羽远季埋头阅读那些报告,莱比锡发起另一轮进攻。   “乖乖的投入我的怀抱吧。”   不过这小子的灵活得像泥鳅,一边看报告一边就轻易的躲开了莱比锡的怀抱进攻。   两个人就这样绕着办公桌一阵好转,羽远季更是眼没有离开那几张纸。   他这样子更是激起了莱比锡势在必得的决意。   咯吱咯吱的压响了指关节。他就差一个喇叭宣布来叫得更亮:   “你这次逃不掉的。”   突然间羽远季抬头:   “啊,斯红。”   “得了吧,羽远季。同样的谎说两次谁信啊?趁那个火龙不在,你还是跟我做点有趣的……”   “砰!”一个特大号的保温盒砸到了莱比锡的正头顶。   “才离开一会儿就想给我越轨!你是不是想让我二十四小时监控着你?”红发少女今天一身中国功夫的女装打扮,显得比平常更为娇悍。   “斯红,你哪里拿过来的保温盒?”羽远季看着被斯红用来当临时武器的保温盒,好不惊讶。   “里面装了什么吗?”   “哦,那是林洛做的中国菜,叫什么包子来着的,我也记不清楚啦,让我带过来给你们吃的。”她拿下保温盒,不再理那个变态男。   揉揉生疼的头顶,一听说有中国的包子,莱比锡也自动凑近,打开保温盒一看,发现里面全是一个个小笼包子。   他伸手就捻了最上面的一个丢进嘴里。   “哇呜!”明明有些烫到了却舍不得丢出来,还在那边叫:   “好吃好吃!。”   “刚才的事我还没算清呢,你就想吃东西,吐出来!”斯红叫,不过莱比锡装没听到,连吃了三个。   “真希望林洛能在雷木家住久一点。这样我们就能天天吃到好吃的饭菜了!”   “是呀,最好是一直这么住下去。”   最近连他们两个人都向这边靠拢了,就为了几顿饭菜,全都赖在雷木家。   “你们也这样想吗?”   看完报告后,羽远季没有把那些报告放回原处,而是顺手揉进了废纸篓,   看到这一幕的斯红奇怪了,“你扔了它干什么?老鹰那家伙要是回来察觉他的资料少了什么要发飙的。”   “多了这几张纸我们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口福啦。”   “什么意思?追踪调查出来了?”莱比锡猜道。   “没错,线人查出来的结果是,追踪林洛的人竟然只是她公司里的几个无聊男人。大概是平常追她失败想出来的下三滥手段。”羽远季作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就这样?”   “就这样。”   “太简单了吧?这样一来雷木就会让林洛回去的。”   “是啊,那样一来我们就不能吃到那些好吃的了。”   奥季笑得贼贼的,   “为了我们的饭菜,也为了雷木的幸福……”   当然谁都可以听得出来后面那句是附带的。   何时何地,食为先。   多年来养成的默契让三个人一致点头:   “绝对不能让雷木知道。”   已经明显被林洛养刁了胃口的三个人,为了自己能多吃几天好吃的饭菜,就这样可耻的把雷木给卖掉了。   “不过,林洛公司的那些人怎么办?如果不处理的话他们还会追踪的。”   “当然是让他们不再来追踪啦。”   羽远季丢给莱比锡一个你是笨蛋的眼神。   “我们可是最好心的朋友,不能白吃白喝别人的,也要做点实事嘛。”   他这么说的时候就看向了莱比锡:“你帮忙摆定那些人吧。”   “去吓几个一不会玩枪,二不会打架的上班族,我没那个兴趣。”莱比锡懒洋洋的摆手表示不干。   “你真的不干?”   “不干不干!”吞完了包子,莱比锡一脸没得商量,继续说道:“又没得什么好处。我才不要这么吃力不讨好呢。”   “有好处哦。”羽远季的话极具诱惑力。   “有什么好处我都不会干的。”开玩笑。他莱比锡要是这么经不起诱惑那还能活到现在吗?   “如果你帮忙的话,香吻一个。”羽远季轻轻的抛出一句。   一阵沉默……   “好!包在我身上————!”莱比锡一拳砸到了沙发背上,像打了一针兴奋剂似的,然后他也不管沙发背上那个捣出来的大洞,挽起胳膊继续嚎叫。   “明天我就揍得那伙家伙不知天南地北哇哈哈哈哈哈!”   这边斯红凑过去和羽远季悄言:“他要是知道了你又在耍他,绝对是一场大闹。”   唉,为什么那个家伙在这方面就是看不破呢,谁都能看出来这又是一笔不会兑现的羽远季的“债”。   “你不会说的吧?”羽远季笑笑,笃定的很。   “你这么肯定?也许我会说的哦。”   “除非你也不想再多吃几天中意的饭菜。”恶魔的笑却是无邪的像天使。   于是斯红果然不吭声。   按说雷木现在的生活真可用天堂两个来形容,和林洛在一起生活让他觉得,真是幸福无比。   当然,如果没有这只瓦数过千的电灯泡亮在他和林洛的身边,就更好了。   不过算了,反正他也快要回去了……   “什么?你还要再住下来?”听说羽远季还打算再住一阵子,雷木差点让刚吃一半的海鲜烩饭噎到。   有没搞错?不是说最多只一个月吗?怎么乐得不回去了?   还嫌当电灯泡不够长吗?   “你不是说最多只住一个月的吗?”雷木没好气。   但羽远季一脸悠哉:“我改主意了,这儿有现成吃的,为什么不住这里?”   有人料理三餐,有人打扫房间,这样的地方谁不爱住啊?   “你不要给林洛找麻烦。”   “羽远季要再住一段日子吗?太好了。”林洛显然就不明白雷木想法了。   “反正这里房间很多……”   “是呀,是呀,房间足够我们几个人住了。”随着这句话,莱比锡也进来了。后面自然是跟着斯红。   “羽远季要住这里的话,我也要搬过来。”不用等雷木问出“你来做什么”的话,莱比锡自动报出来意。   “什么——?”雷木以为自己听错了。   “莱比锡住要住这里的话,我更不能放松了,下午我就搬行李过来。”   “斯红!连你也……”真是好事不成双,祸事不成单。   天啊!   这伙人!   “这样真是太好了。”林洛却更高兴了。   有他们在,就不愁没热闹了。   “不行不行不行。”雷木极力反对着。   他的幸福生活,他理想中的幸福生活。怎么可以让这几个人给完全破坏呢。   不过没有人理会他的幸福生活。   “反对无效。全体通过。”   “我要上诉!”   “驳回原诉,维持原判。”   一伙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开始了在雷木家的幸福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完结,有关羽人系列以后就放这个系列里更吧,嗯,下一回有关羽远季的故事,嗯,下回见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